第8章 卖队友
作者:admin      更新:2022-10-13 18:13      字数:5659
    这变化让萧沅芷始料未及,咋说着说着就要动刀子了呢,门派里的人都这么冲动的吗?


    一师兄往前站了些,并将萧沅芷护在身后,语气那叫一个温柔,“小师妹别怕,有师兄在。”


    萧沅芷勉强地笑了笑,她开始倒是不怕,毕竟她也没想怎么样,就是嘴炮一下,要不是这群煽风点火的师兄弟,那能打起来?

    瞧瞧,对面的师姐妹虽不及师兄弟人多,但个个都如临大敌呀,手上拿的也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剑,不是道具!!!


    真要是打起来,按照她们对原身的情绪,一个“不小心”,那她就是不死,最起码也得挂彩,以前体检扎个手指都能让她疼半天,这要是给她来一下,想想都觉得可怕。


    但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萧沅芷深知她不能害怕,她要勇敢地战胜恐惧,并树立一个好的形象,她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我看师姐并非有意如此,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诸位师兄师弟不如就算了吧,不必大动干戈,都把剑收起来。”


    看着萧沅芷那微微抽.动的嘴角,他们动容了、心痛了、怜惜了,他们知道,这定是出于对他们的爱,担心他们受伤,不忍他们手足相残。


    看,小师妹就是如此,傻得让人心疼,善良得让人心疼,就算是受了委屈,还替别人着想。


    陆师兄对着萧沅芷郑重道:“小师妹,我知你心地善良,但相信陆师兄,师兄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与眼神中,都透着坚定与决绝。


    萧沅芷不再言语,只是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投以真挚的目光,目光中饱含了祝福。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师兄师姐之间那份无需说出口就能明白的团结与友爱,让她颇受感动,她虽然初来此地,但作为这个山庄的一份子,她理应代替原身敬一点力,即使她力量微薄。


    于是她决定把“交流感情”的机会留给他们,她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等挪到人群外后,又冲众人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

    撒腿就跑。


    屋里的形势剑拔弩张,双方之间的大战也一触即发,而事件的另一主角此刻却已经跑没影了。


    萧沅芷一连跑了许久,直到她实在是累得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她看了看身后,见没人追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等到稍稍缓和,感觉没那么累了,她抬头望着天,深深吐出一口气,背部往后倾斜,双手撑在地上,腿也大大张开,摆成了一个大字形,这时候要是能有张床让她躺一躺,那就舒服了。


    还没等她歇多久,一道略带责备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小师妹,你跑那么快作甚?!”


    萧沅芷慌忙端坐起来,又向声源处看去,原来是嫣儿。


    “嫣儿师姐。”


    她来做什么?找她干架,还是抓她回去?

    嫣儿左手握着剑,右手叉着腰,她走到萧沅芷旁边坐下,张口就问道:“你为何落荒而逃?”


    这还真不给她面子啊!

    “我……我哪里有落荒而逃?”


    嫣儿继续直言不讳,“那你来这儿做什么,还跑那么快,让我险些都追不上你。”


    ……

    见萧沅芷不语,嫣儿又道:“你又不是打不过他们,跑什么?”


    萧沅芷的武艺她见识过一次,所以是知道的,比她强了不知多少倍。


    她还记得几年前那天的天很蓝,空气很好,不懂事的她早早地起了床,跑到萧沅芷的住处,经过她的不懈“努力”,终于得偿所愿,跟她比试了一场。


    然后她新衣裳的袖子被扯断了一截,束发带被一分为二,脸上还多了些黑色点缀,带有别样的韵味,泥土的芬芳在她鼻尖弥漫,久久散不去,甚至还带有丝独特的味道,而那天浇花的“肥料”,应该也是新鲜的。


    在回去的途中,她潸然泪下,以至于连吃了五碗饭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当然,这饭钱都记在了萧沅芷名下,可其至今也未帮她结算。


    但萧沅芷今日之举,便让嫣儿起了疑心,难道……

    想到那种可能,嫣儿欣喜若狂,险些笑出了声,莫非上天终于眷顾了她一回?

    萧沅芷失忆的同时,将武功也一块儿给忘了?

    “小师妹,你不会是把武功也忘了吧?”


    看看这嫣儿,想笑又不能笑的,这要是再这么持续一阵子,萧沅芷都怕她抽过去。


    她是不会武功,可这具身体会呀,原身习武这么多年,早就有了肌肉记忆,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使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把卫梓苏打吐血,那么这个嫣儿,应该也不是问题。


    何况嫣儿也说过,她打不过原身,那么不妨唬她一唬。


    萧沅芷站起身,走到旁边的枯木堆旁,捡起一根竹子拿在手上掂了掂,觉得十分趁手,“出来得匆忙,也没能把剑拿上,那就用这根竹子代替吧,不过是觉得大家都是藏风山庄的弟子,就是一家人,不愿因此伤了和气,没想到嫣儿师姐误会了,既然师姐认为我已经忘了,那么我们来比试一场如何?”


    实际她只是打不过还怕死而已,不过她能说实话么?

    当然不能!


    为了多加一些震慑力,她说完又甩了甩,竹子在她的手上,被甩得“唰唰”作响,像极了大人拿着柳树条追着孩子满屋子跑的架势。


    这倒是小师妹会说的话,一想到那一日比试的结果,嫣儿就一阵胆寒,已经吃过亏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今日她所着的衣裳,可是她娘一针一线给她缝的,若是打坏了,不得心疼死她。


    见那嫣儿犹豫了,萧沅芷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很好。


    “唰——”


    萧沅芷拿着竹子又甩了一下,佯装认真道:“师姐,来吧,看我忘没忘记。”


    嫣儿摆了摆手,“比试就不必了,我知小师妹定不会忘记九祭师叔的教导,想必小师妹忘了许多事情吧,不如你我先坐下来,我好道与小师妹听。”


    萧沅芷佯装有些许为难,但也很快舒展了眉头,“那好吧。”


    这刚坐下来,就听嫣儿道:“小师妹,你是孤儿。”


    嘿,咋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张嘴就骂人呢?


    她这竹子可还没扔呢!

    萧沅芷将竹子杵在地上,语气重了一分,问道:“什么?”


    嫣儿还以为萧沅芷没听清,又道:“你是孤儿,无父无母。”


    ……

    还真没看出来,年纪轻轻的,长得也是稚嫩,这嘴咋那么毒,是吃.砒.霜长大的吧?

    萧沅芷忍住想给她一杵子的冲动,问道:“敢问师姐可是祖安人氏?”


    嫣儿不解地看着萧沅芷,“祖安?那是何地?我只知临安,但也只是知道罢了,未曾去过。”


    嫣儿又道:“我乃京师人氏,因我生来便体弱,父亲便将我带上了山庄,拜入慕玖师父门下,而小师妹便是在我入门的第二年,由九祭师叔带回来的。”


    见嫣儿说得很是认真,一点都不像有骂她的意思,难道是她理解错了?


    萧沅芷试探性问道:“我没有爹娘?”


    嫣儿点了点头,“听师父说,小师妹被带回来时,尚在襁褓之中,而在山庄这么些年,也未曾见过小师妹的爹娘来探望。”


    萧沅芷又道:“我无父无母?”


    嫣儿继续点头,“嗯。”


    “我是孤儿?”


    她刚说完,就感觉怎么听着,那么像是在她自个儿在骂自个儿呀。


    这重复的问题,让嫣儿以为萧沅芷是接受不了,也是,都怪她,竟什么都没多想,便如实相告了,都忘了委婉一些。


    “小师妹,我并非是有意的,你……别伤心。”许是觉得这话过于苍白,她又安慰道:“你看,像你说的,同为藏风山庄的弟子,便是一家人,我们便是你的家人呀。”


    什么家人不家人的,见过家人动不动就拿刀子的吗?

    萧沅芷信了她才是真的傻,她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儿,你接着说。”


    嫣儿向萧沅芷投去一记探究的眼神,见其并未有伤心之举,也不敢再扯到双亲身上了,“小师妹乃九祭师叔的嫡传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位弟子。”


    还是根独苗?

    萧沅芷问道:“为何就我一个弟子?”


    嫣儿道:“听说九祭师叔不愿收弟子,至于为何,我就不知道了。”


    萧沅芷还记得,卫梓苏那黑心娘们儿说过,九祭把她托付给了她师父,“那九.……我师父去哪儿了?”


    “不知,九祭师叔向来不参与山庄事务,更鲜少与人往来,就算是回了藏风山庄,也大多是住在竹林中,所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即便是回来,师父与太恒师叔都不知,还需得透过小师妹才知晓。”


    萧沅芷颔首,先不管这些了,毕竟这师父都不在跟前,什么时候回来都不一定,当务之急,卫梓苏才是主要的,她都把卫梓苏打吐血了,等再遇到,卫梓苏不得杀了她?


    所以她应该了解卫梓苏才是。


    “那卫师姐呢?”


    “大师姐啊。”提起这个嫣儿就来劲了,毕竟大师姐可是她最仰慕,最喜欢的人,“大师姐的身手,在众弟子中,是数一数二的,武功造诣极高,又是学富五车,是所有师妹都十分仰慕的人,还记得那回考核,大师姐……”


    接下来,嫣儿说了数十个事件,依次表达了卫梓苏的身手、智慧、学识等等是何等何等的高,并狂吹彩虹屁,简直将卫梓苏吹成了天上有地上无,千年万年才能出此一人。


    萧沅芷用手托着下巴,她低眼,用竹子在地上胡乱画着,嫣儿这嘴叭叭叭的就没停过,还愣是越说越兴奋,听得她的瞌睡虫又出来了。


    萧沅芷打了一个呵欠,打断她道:“她多大啊?”


    嫣儿停了,也是有些懵,“什么?”


    萧沅芷继续画着圈圈,解释道:“就是年芳几许。”


    “大师姐年芳十七呀。”


    年纪轻轻的,脾气倒是不小。


    尽管萧沅芷真实年龄已经二十一了,但她还是非常不要脸道:“哟,那不就是老姑娘嘛?!”


    打不过还不让她嘴上占点便宜么,何况搁古代,一般十五六岁就嫁人,十七怕是连娃都有了。


    “哦?”


    清冷声音中透着丝丝怒意,“老姑娘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