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特别甜
作者:admin      更新:2022-09-22 15:26      字数:17934
    梦6

    秋日的天气, 喜怒无常。


    前半夜是晴天,后半夜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雨滴打击在透明的玻璃上,发出类似敲打窗户的声音。


    尤其还是三面窗的玻璃房。


    声音不但密集, 拍打的声音也很响。


    长长的雨滴从玻璃上划下来,流淌成河,外面很快就起了雨雾, 灰蒙蒙的一片。


    连周围几户人家的灯光, 都看不清了。


    仿佛一片天然窗帘, 遮住了人的视线。


    狂雨在整个上空被风吹的不断摇摆。


    偶尔雷鸣声还参杂其中。


    在夜晚里,昏暗阴郁的一楼。


    杂物间里不断传出声音。


    一会像球“砰”地砸到了左边, 弹到了右面的声音, 过一会又像只苹果被扔到地下, 摔个稀烂的碾碎声,如果此时有人在外面, 会发杂物室上方的灯, 忽明忽暗, 幸好外面大雨,否则半夜路过的人见了, 可能会吓个半死。


    接着“哗啦”一声,灯泡爆掉了, 碎片掉落在地上, 黑暗中,地上一片残渣。


    供桌上的牛奶,也被掀翻在地, 流了一地白色的污渍。


    各种小女孩喜欢的芭比, 也被扯得稀烂, 胳膊腿全折了, 头皮都掀了起来,一只眼睛有眼珠,一只没有,看着有些恐怖。


    糖果薯片蛋糕巧克力全都撒了一地,碎成了渣。


    杂物间里劈里啪啦的声音,很快被外面倾盆大雨掩盖了。


    旁边的卧室里,传来女人的痛吟声。


    邓文倩在床上捂着头,只觉得头里面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疼。


    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突然开了,突然关掉,仿佛疯了似的在闪动。


    毕吉坐在床另一边,一脸青青白白交错。


    一夜没有睡,这怎么能睡得着?


    “阿灵她怎么了?”他回头问。


    邓文倩捂着头嘶嘶地抽声:“疼死我了,你没看见吗?她在闹脾气!她一闹,我就头疼,进不去三楼,她气得到处摔东西,现在闹我呢!一直在我耳边尖叫,说那个太阳在三楼,让我们把他赶出去……”邓文倩捂着头,脸白如纸,像个死人,她闭着眼睛说道。


    “是楚瑜,他在三楼沙发上睡。”毕吉在邓文倩开始头疼的时候,就被邓文倩催促着上楼看看,怎么回事,她们阿灵又闹她。


    坒吉上去时只有昏黄的楼梯灯,没有开大灯,晚上房子里所有人都吃了药,要么喝了水,睡得死沉,没有声音,所以一进去,听到声音的时候,很是惊讶,竟然还有人保持清醒?虽然声音很小,但特别明显。


    那是两个人亲嘴的声音,还有慵懒温柔耐心的男音不断在哄人的声音,哄半天,才引来怀里人轻轻一声撒娇的嗯声。


    声音甜腻让人头皮都酥,荷尔蒙的气味浓烈的都上头,

    毕吉那一刻,是震惊的,这两人,这么快就睡到一起了?


    但踏上楼梯往里看,他另一只脚还没有跟上。


    就被发现了。


    哪怕在极致地浓情蜜意中,那楚的警觉性依然强,不知道是不是练武的人反应都很快,或者对人的感应很敏锐,毕吉脚上还穿着拖鞋,楼梯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走起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是,正哄着人的楚瑜,却突然将人护食般的护在怀里,警觉回头,看向三楼门口。


    还好毕吉退得快。


    差一点就被他看到了,然后他急忙走下楼梯。


    这时旁边的邓文倩捂着头咬牙切齿,脸上因为疼痛而略显狰狞:“该死!他怎么会在三楼?不是跟闵辉住二楼吗?你去,把他搬下二楼!”搬下了二楼,阿灵就能上三楼吞掉第五个人,五鬼借财局就成了。


    最后一步,就差最后一步了!


    “我怎么搬?他根本就没有睡,你下的药,对他没用。”毕吉表情闪过一丝被邓文倩指使的厌烦。


    邓文倩呻了一声:“怎么会没用呢?我明明看到他和虞浓喝了一大杯冰箱里的冰水,现在应该睡熟了才对……我就说那个姓楚的会误事,他一见到虞浓,就看上了人家,天天跟个狗尾巴似的跟在她后面!真该死!他在三楼不下来,我们阿灵就进不去了。”可恶,晚上午夜,可是最好的时机了。


    结果,接连两夜没搞定。


    怪不得阿灵会生气。


    邓文倩又虚弱道:“阿吉,那现在怎么办?阿灵很生气,折腾我一晚上了。”这个亲生骨肉,一生气就会折磨邓文倩,毕竟亲母女,邓文倩又用自己的血喂养她,虽然阴阳两隔,但邓文倩却是唯一能与她沟通的人。


    外面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屋子里手机也配合的一闪一闪冒绿光。


    邓文倩此时的脸,又白得像张纸一样。


    一切看起来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毕吉此时此刻,内心腻烦,他受够了!


    看着邓文倩穿着雷丝睡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看起来确实头疼,因为毕吉看到了她额头正在迸跳的血管。


    对看不见东西的恐惧,毕吉不着痕迹地移了下,离邓文倩稍远了一些。


    隔壁杂物房劈里啪啦,外面又是大雨,旁边的人还一个劲的叫疼,像个活死人一样,他根本无法睡。


    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想说。


    但想到,他就要解脱了。


    才接话问:“阿灵为什么这么急?现在九月末,马上十一小长假,我们的民宿也不接待别人,可以让他们在这里玩足七天,剩下七天还有许多机会,今夜不行,还有明晚,跟她好好说说……”


    “我怎么没有说?之前那四个人,阿灵也很有耐心的,没有折腾过我,可这次她就是这么着急!”


    邓文倩疼的直抽气,闭着眼睛手还微微的打颤,她细若蚊语地道:“阿灵说这个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我怎么知道!她又表达不清楚!烦死了!”邓文倩疼的一会像死了,一会又亢奋,一会又愤怒。


    毕吉几年前与邓文倩搞在一起,那时候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也就凑合在一起鬼混。


    后来,邓文倩一次流产后,开始抑郁,天天想死,他那时就很厌烦,后来又着迷一样搞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他都想收拾行李走人了。


    但没想到,竟然真的中奖了。


    看着邓文倩最高奖拿到了五百万,毕吉行李箱又平静地塞了回去,再也没有提分手的事,反而处处讨好她。


    随着两个人的钱越来越多,邓文倩在他名下又买了房子,甚至打算今年民宿不做了,卖掉后就换个城市,然后结婚。


    所以,看在钱的份上,他极力忍耐着邓文倩越来越诡异的神经病,和他有个看不见的孩子这件令人惊恐的事。


    每日装作若无其事,邓文倩说什么是什么,他百依百顺。


    毕竟他穷过,鬼难道比穷更可怕吗?


    有钱,什么不能忍呢?

    只是事情越来越离谱,事至今日,他都想不到,竟然有四个人死了。


    但既然已经踩入了这潭泥沼,脚上带了泥,他想甩也甩不掉,只能继续这么胡混下去。


    至少还有钱。


    可这一次,旁边杂物室的声音,分外的恐怖,哪怕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他也适应不了这种东西。


    那间杂物间,除非邓文倩叫她,否则他从来不主动进去。


    更不觉得那是他的孩子!


    邓文倩拿那东西当亲生女儿,可毕吉不会那么天真,虽然他长了一张天真脸。


    那东西已经不是人了,如果不是它能搞到钱,毕吉连一秒钟都不想住在这种东西的旁边……


    “对不起阿吉,我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我太疼了……阿灵说的意思,就是,就是她能进阶的意思,会有巨大的好处,她形容虞浓身上有一大片雪白的阴气,白的像月光,一直吸引她,阿灵她想吃,如果明天再吃不到,我看它真要发疯了,它一向很乖的,我一喂血,她就乖乖的,可是这次,喂血也不好用了,再发起疯,到时,我也安抚不了……


    说完,隔壁顿时又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巨响。


    不但如此,就连他们屋子的里东西,都开始往地上掉,看起来十分诡异可怖。


    “好好好,阿灵,你别闹,我们想办法,我们明天就想办法,阿吉,你想想办法,明天支开那个姓楚的。”


    “只要让阿灵吞掉第五个……凑齐五鬼借财,我们以后就顺利了,阿灵也不会闹了……”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她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她气若游丝地道。


    毕吉晦暗的脸上,露出强忍,然后声音轻松地说:“好,那我明天想想办法。”


    他看着卧室里不断掉落的东西,咬重了声音说道:“我肯定要让咱们阿灵吃到。”


    就剩下最后一个了,以后他会财运亨通,不必窝在这样的小地方,住别墅,开豪车,高质量的生活,纸醉金迷出入成双的美人,只要想到这个,他就还能忍。


    所以他无论心中如何厌恶,他都会助这对人鬼母女,完成这个五鬼借财术。


    后半夜四点左右,雨势渐小。


    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上,一片美景。


    一双大一点脚,一双小巧如玉雕的小脚,轻轻的凑在一起,男脚轻轻地摩挲两下那双白嫩的小脚。


    小脚大概感觉到痒,脚趾轻轻张了下,又动了动。


    虞浓窝在楚瑜怀里睡得很香,她身上外罩的睡衣已经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露出了细细的肩带,还有雪白的肩膀与手臂,被楚瑜安稳妥贴地收到他臂弯里,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不让她着凉。


    因为雨势小了,楼下传来一声“砰”的巨响。


    传到了三楼。


    虞浓心中仍有警觉,所以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惺忪地轻轻叫了声“楚瑜……”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以及一丝丝撒娇的语气。


    好似在说,为什么这么响?


    楚瑜立即将她搂在怀里,抬起有力的手臂,稍一用力,上面的就是隐隐的肌肉块,肌肉一显,看起来他的臂至少比虞浓雪白的臂大两圈。


    他伸手轻抚着她后脑勺松散细滑的头发,低声哄着,看着她的脸蛋,用气音安抚:“没事没事,我在呢,睡吧。”


    虞浓吸着熟悉的阳气,闻着熟悉的气味,柔嫩的脸颊在触感一流的光滑胸肌前,磨蹭了一下,嗅着炙热的安全的气息,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外面昏暗的雨,屋子里光线很暗,但仍能看到虞浓光滑的脸蛋上,还有未消的牙印。


    得多喜爱才能一晚上,看着她,忍不住低头轻轻咬出来,又不肯咬重了,只有浅浅的一层。


    外面倾盆大雨,这种天地为帘的机会下,楚瑜确实冲动了。


    可是有个人突然上了楼,让他从冲动中警觉。


    三楼谁都可以上来,可以看到他们,看到他无所谓,可看到怀里的人,他不能忍。


    再如何,他不会在这种地方,将虞浓……给别人看到。


    而且雨停后,这里三面玻璃墙,他怎么可能把虞浓置于这种情况下,给人上演活春g,于是他极度克制自己,收回了手全身僵硬了半夜,一直告诉自己这里环境不行,没有门,三面玻璃,绝对不可以。


    不能继续了,除非在那种别人窥不到内里一丝风光的地方,否则绝对不可以。


    这才能忍住。


    但他搂着虞浓,心里也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换房间,玻璃房毫无隐私,根本不是睡觉的地方。


    只换起来有点麻烦。


    而且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之前上楼的人是谁?

    他回头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那人可能不知道,上半夜玻璃房有月光照进来,是能看到人的影子的,楚瑜能清楚地看到有人在那里的影子。


    是短发。


    这里七个人,短发一共四人,楚瑜,闵辉,马曲宁,毕吉。


    除掉楚瑜自己,还要除掉闵辉,因为他上来的时候,闵辉已经拱进被子里睡着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三楼沙发上睡,两人住一屋,早看够了,闵辉是不会有兴趣,到三楼来看楚瑜的睡姿。


    马曲宁是女性,她的身形要更纤细。


    以那个影子的身高和腿长和肩宽,明显就是个男性。


    那么来人可能是……毕吉。


    楚瑜皱了皱眉心,毕吉是房东,可能知道有雨,上来看看窗户开没开也情有可愿。


    他眉头舒展开,只是楼下一直有声音。


    响了一晚上了,邓文倩夫妻在打架摔东西?

    刚才那一下,这是把家具都摔了?


    楚瑜侧耳听了听动静,然后回过头,用手拢了拢虞浓的长发,她在他怀里睡着熟,脸蛋被他的体温熏烤的泛着淡淡的嫣红色。


    连他轻拢她的长发,她都没有醒,唇瓣红通通的,十分惹人怜惜,睡相也很可爱纯真。


    如果平时听到声音,他或许会下楼看看,但是现在,怀里搂着娇人,他哪也不去,别想让他从这沙发上挪开一步。


    他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回味了半天,用手轻轻摸索了下她的肩膀,又轻轻碰了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嘴角也轻轻牵起。


    心里已经开始想着,和虞浓谈一年,不,淡半年,就准备房子结婚……


    a市的房子他父母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着虞浓的睡颜,忍着没往下看,真的用了很大力气没去想他和虞浓将来小孩的名字,因为一幻想到有小孩,他就全身难受,毕竟血气方刚,搂着人还能忍住,那就是他超强的自制力强硬忍耐下来,到现在他有些肌肉还没有放松下来。


    直到凌晨四点多,楚瑜才搂了虞浓微微眯了会。


    待到虞浓睡醒,已经听到楼下有人走动的说话声了。


    三楼可是随时都有人进来的!


    虞浓一睁开眼睛,见到自己状态,就不顾那些她可以随便吸的阳气了。


    飞快地将肩带拉回到自己肩膀上。


    羞耻心让她兵荒马乱地推开楚瑜放在她……的手,从沙发上爬起来,套了睡衣两件式外衫,就跑进了房间里。


    她一动,楚瑜也醒了,他伸手从前到后用手撸了下头发,在她后面坐起来,看着她一头松散长发晃动,撅着果冻一样的pp,爬下沙发,头也不回跑进屋子里。


    他笑了一声,半天,才寻了沙发上的t恤套了进去,将紧致的胸肌腹,全遮住了。


    虞浓一进房间。


    回想起昨天……心就开始怦怦跳,一朝得阳气,快乐似神仙,可是一清醒过来,她就好想找个地方跳一跳。


    昨天两人……


    都干了什么?

    一想起来,她就懊恼,他在她身后吻她的时候,亲就亲了,也不是第一次亲。


    虞浓还能控制自己,控制情绪,还能控制着吸收阳气,但她绝对想不到,有一天楚瑜会对她做那种……


    虽然只是穿着衣服的他情难自禁的动作。


    可是虞浓现在回想起来,脸皮爆红。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做!那样真的好尴尬,连带她也好尴尬,好难堪!难以想象,这会是楚瑜对着她做出来的!

    啊!一想起来,她好想双手捂脸,要死了!

    以前她觉得那真是男人最最不堪,最最下等的举动,特别动物!


    可昨天,她失神了……


    他情动,她竟然会失神,应该一把推开他的,想起当时自己的反应……真的好想抓头啊。


    门没有锁,乌夏娜已经起床,正有卫生间,里面传来了抽水的声音。


    虞浓听到,也从抓头焦燥中清醒过来,不能想了,一想起来,日子都没法过了。


    她急忙去衣柜换了身衣服。


    因为刚下完雨,天气凉了。


    她犹豫了下,随手拿了件薄款的一字领黑色长袖,料子微透,露出凝脂一样雪白的肩膀,和漂亮的锁骨颈项,里面穿了黑色内衣,下半身是一条休闲的格子长裙,腰间系带设计。


    虞浓边换衣服,边看了看房间,一夜过去,这间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那边的桌子上依然摆放着乌夏娜的本子,只是一夜过去,不知道本子上写了什么。


    她匆忙换好衣服,然后伸手将长发从紧身上衣里撩出来,接着飞快地看了眼卫生间半开的门,乌夏娜没有出来的样子,好像有洗脸,她装作顺路地走到了那边桌子前。


    忍着脸上的红晕烫热,飞快地往上面扫了一眼。


    只见上面写着借财……


    借什么财?


    借鬼财?

    五鬼借命财?这是什么东西啊?


    看得人毛骨悚然的。


    下面竟然还有祥细的方法,什么要找五行成财格局的人,就是这个人命格是天生的财格局,有大财富的格局。


    还要凑全五行,借的财才能循环往复,借的是其生人时的财,生人时的财被借走,那就变成穷鬼了,但借财不够,还要借其命才成局。


    好阴毒的东西。


    如果成功,借到财的人,一生顺利,财运滚滚。将五人财运集于一身,能不财运滚滚吗?一个人生来只带了自己的财,好家伙,这直接翻五倍。


    而且要借其财的人,必须是年轻人,老人的财都用尽了,借也借不了多少,必须是很年轻时,没有享受过,且未来拥有大把财运的人。


    虞浓弯腰微凝神看了会,嘴里都忍不住骂出声。


    谁弄的这种邪门的东西,和那个组风水局的活人打桩金老板有一拼。


    人活着的东西借走,死了都不放过,金老板要阴魂镇地百年,这东西还要五鬼成财局,死了也保其财运亨通。


    啊呸!真是五行缺德啊!


    虞浓差点骂骂咧咧,随即又想到乌夏娜的写的东西,真真假假,那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直到听到门那边有响声,她立即站起身,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写小说的,是会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是那五鬼借财的五,虞浓看着总觉得不舒服,好像影射着什么。


    她觉得安慰的是,自己没有财,虽然不是穷鬼,但也不算不了有钱人。


    可能乌夏娜写的是设定吧,正好与书名贴合。


    她的新书名字不就是,第五个人。


    再写个五鬼借财合情合理。


    虞浓边想,边走进去。


    其实,刚才虞浓从门外穿着睡衣进来的时候,乌夏娜就看到了。


    她从卫生间的门缝,上上下下地仔细看过虞浓。


    哎哟喂,那双雪白漂亮长腿,谁看了不想玩一玩,因为皮肤白,男人再小心,还是会在上面留下了手痕。


    捏得可真够紧的,都看出指印了。


    就那一身细皮嫩肉,哪个男人也不会放过。


    能放过的,不是不行,就只有真爱了。


    至于为什么只有真爱,就外面那环境,真要干点什么,还不四面走光啊,让人看了个爽。


    ons的男人,只想玩,谁会在乎这个,玩完就散,只有真爱想娶的人替她着想喽。


    乌夏娜也看不出昨晚两人炮了没有,但是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回来竟然没有洗澡,直接换了身衣服,以她的经验,估计,没有。


    她都忍不住笑了。


    那个姓楚的,一看就很行,竟然真活活忍住了,可太纯情了,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个,也纯情得很……


    两人竟然就那么在沙发上,纯真的睡了一夜。


    都让乌夏娜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刷着牙都乐了……


    但这样的爱情,也动人。


    她看着虞浓很聪明地穿了长裤长裙,把唯一的丁点痕迹都遮住了,一点也不给别人看到。


    而且一边穿一边脸通红,不知道在红个什么。


    乌夏娜洗漱完,要走去的时候,转身就见她走进来。


    她瞟了一眼。


    真天生丽姿的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黑色上衣布料柔软地贴合在她身上,露出了一边雪白肩膀和诱人的锁骨,一侧还带了一根细细的黑色肩带,显得几分生感,但她本身气质又清纯,又纯又欲的层次美感,让她美得更生动。


    肩胛脖颈那里也特别漂亮。


    上衣的袖子略长,遮住了虞浓手背,只露出几根葱指。


    与黑色衣服对比之下皮肤格外白腻。


    格子长裙是设计款,更显腰肢纤细,长皮披在身后,她眼尾还留有一点红意,看人的时候,眼神多了一丝丝妩媚。


    见到乌夏娜时,她还微微有些羞涩地移开视线。


    乌夏娜:……


    至于吗?什么都没做,就清纯成这样?

    虞浓怎么能不羞耻呢?


    早上她和楚瑜搂抱在一起,估计都被乌夏娜看到了。


    她脸皮很薄,这种事,让人看到,光想想就脸红。


    于是,她急忙走到洗漱台,用夹子将长发盘起来夹好。


    头发这么一盘起,乌夏娜就看到她耳后,留了下几个淡淡的红印。


    因为她白,所以很明显。


    都能想象昨夜男人是怎么对她耳鬓厮磨。


    不亲别的地方,只敢在耳后留下点痕迹,这一对清纯男女,绝了,都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还能纯成这样?

    是小学鸡吗?

    虞浓飞快收拾好,与乌夏娜出房门的时候,三楼沙发那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扫了一眼,就赶紧回头,人是要有点忘性的,不能看到什么就想起什么。


    二楼传来几人说话声。


    毕吉端了一果盘洗好的粉色樱桃,正从厨房走出来,见虞浓和乌夏娜走下来,就笑着招呼的:“昨天好大的雨啊,你们俩睡得好吗,我早上去市场,见有人卖粉樱桃,是这边的特产,特意买来给你们尝尝。”


    椅子上玩手机的马曲宁见了,第一个站起来。


    “还真是粉樱桃,粉粉嫩嫩的樱桃!”


    “可爱,我先拍个照!”


    “毕吉,你那么早就起来了啦?怎么不叫我们,我们一起去。”闵辉帮他将盘子放到餐桌上。


    “时间太早了,早上四点半,你们还睡着呢,我和倩倩平时起得早,经常去附近的早市,这边早市的东西新鲜。”毕吉娃娃脸,好脾气道。


    “天啊,这个粉樱桃好好吃啊,特别甜,你们快吃啊。”


    虞浓一下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餐椅子上,椅着靠背,右脚搭在左腿上的楚瑜。


    他脸上还带着笑意,也抬头看向从楼上下来的虞浓。


    都不知道瞟了多少眼,总算下来了。


    两人目光一对,虞浓目光就飞快地移开了,

    楚瑜看着她,从脸蛋,挽起来的头发,到上衣,腰周围,裙子,小腿,看了个遍,又转回来,重新看了眼她雪色肩颈那里,才收回视线。


    虞浓装作自己若无若事的样子,走到几人身后,找了张离楚瑜远远的椅子,拢过裙角坐下来,她也看到了桌子上的粉樱桃。


    一开始看到,还没觉得什么。


    下到马曲宁说粉粉嫩嫩的,虞浓的耳朵就开始红了。


    因为这几个字,楚瑜昨晚在她耳边说过,他说这里……然后就是马曲宁的话,当时语气亲密狎嗯极了。


    ……她都想捂住耳朵。


    她匆忙看了几人的神情,好像真的都在说樱桃,没有说别的,她才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别多想,别联想。


    结果她眼睛不知道怎么,又瞥到了楚瑜,他也还在看自己,见她看过来,他嘴角轻轻牵起……


    虞浓立即看别处。


    不自在地将手臂放到前面。


    “确实粉色的。”闵辉好奇的将手伸去盘子里,用手拨了拨这些粉樱桃。


    马曲宁立即阻止他:“哎呀,你别用手老拨来拨去的,樱桃这么嫩,你来回拨,它会坏的……”


    什,什么?拨来拨去,会坏的?这些话是能这么说出来的吗?

    虞浓已经开始坐立难安,脸颊飞红。


    不是她多想,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啧,说你呢,闵辉,你手那么粗,你还用手指夹樱桃,一夹樱桃就扁了啊,还让人怎么吃啊?别拽啊,汁都要挤出来了!”


    天,天啊!


    这是什么魔鬼发言,他们昨晚看到了吗?

    虞浓脸红得都发热了,简直听不下去了,她交叠的腿都放下来了,想站起来,又觉得自己突然起身,好像反应好大,他们会不会多想什么的,她脸色飞快变化着,最后强忍着继续坐下。


    “你这事儿婆,我怎么吃你也管!”闵辉道。


    “哎,你吃相不好还不让人说啊,你看看你,咬樱桃就咬樱桃,还吸得嘴里啾啾响,吃东西不要发出声音好吧?这是餐桌礼仪!”


    “就你毛病多,吃个水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拽也不行,夹也不行,捏也不行,咬也不行,那我不吃,我舔舔总行了吧?”


    虞浓真的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总觉得昨晚,自己被所有人围观了。


    为什么每个字都好像在说她。


    此时如果有地缝,她都能钻进去。


    虞浓脸颊如霞,十分羞耻地起身走了。


    快步进了厨房,因为厨房里人少。


    闵辉抢吃了几个樱桃后,看向一早上神清气爽的楚瑜。


    今天突然臭美起来了,不但大早上洗了澡,还喷了他放在桌子上事后清晨的香水,头发也打理得很清爽。


    此时坐在那里,唇角翘起,目光灼灼地追着羞红满面,飞似地逃去厨房的人。


    “怎么样?瑜哥,昨晚你拿下没有啊?”闵辉用手拐了下正坐在那支着腿的楚瑜。


    楚瑜瞥了闵辉一眼,“你说什么?”


    “就是ons啊,你拿下那个虞浓没有啊,有没有打上炮啊?嘿嘿……”


    闵辉眼见着嘴角还有笑意的楚瑜,突然笑脸一收,瞥了他一眼。


    “打什么炮啊?满脑子黄色废料,吃你的樱桃吧!”


    说完就起身,迈着长腿,悠悠地向厨房追去。


    闵辉愣了下:“哎,你不是睡……没打上啊?”


    虞浓脸色发烧地逃进了厨房,世界总算清静了。


    太烦了,她低头洗了洗手。


    买什么不好,买樱桃?

    简直是在她的羞耻心里弹蹦。


    早上依然是邓文倩在煮饭,虞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眼邓文倩,她脸上的热度才下来。


    她心里微微疑惑,邓文倩脸上的妆是不是越来越厚了?

    见虞浓看自己,邓文倩回头笑了笑:“浓浓,你怎么没过去吃樱桃啊?”


    啊,又是樱桃,可饶了她吧!


    “啊!”虞浓赶紧转移话题,飞快地说:“没有,我想先喝杯水。”


    “昨晚雨下得挺大的。”虞浓说完就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右面的冰箱门。


    说起昨晚的雨,她似乎还记得,好像被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惊醒了,那声音老大,像家具似的东西,震在地上。


    那时她睡得正香,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昨天是发生什么了?


    她来到噩梦里,已经度过了两夜,第一夜好多怪异的事,昨晚她没在房间睡,早上回去时还仔细看过,好像无事发生。


    但她总觉得,昨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雨太大了,早上毕吉去买菜,路上有棵树被雷劈倒,电闪雷鸣,你们昨晚没听到吗?”邓文倩将饼铛里两面焦黄的锅贴,取了出来,笑着问向虞浓。


    一想到昨夜,虞浓就尴尬地笑:“没……听到吧,可能睡过去了,最近两天,睡眠得特别好。”


    邓文倩微笑着没再开口,她将速冻的黑椒牛肉馅饼,放到饼铛里,油煎了几分钟。


    虞浓见她围着围裙,脸上的粉底虽然涂得厚厚的,但还是能看出她有几分憔悴的样子。


    难道她昨晚,睡得不好吗?

    虞浓若有所思地将魔方里的百花水倒入杯里,每天早上她都空腹喝一杯百花汁,清爽又香口,是她最爱。


    她一边低头喝水,一边余光观察着邓文倩。


    早上乌夏娜写的五鬼借财,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

    她想到,邓文倩曾说过,她中过五百万?

    五百万和借财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五鬼,这幢民宿已经有了四鬼,还差一鬼……


    虞浓不愿意想下去,一想到可能最后一鬼是自己,她只觉得全身汗毛都飘忽。


    可梦里的事,她不得不去想。


    如果真这样,她要怎么办?那四个人是怎么死的?是因为吃了大量睡眠药?不会,药物大量残留,尸检会查出来,如果不是药,那是什么?难道还能真如乌夏娜写的那样,小鬼缠身,吓死的?


    若这个邓文倩是凶手,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虞浓微微退了一步,望着邓文倩的背影,很瘦,笑容也很是亲切,可,人不可貌相。


    有些东西不能深想,一想就处处不对劲。


    乌夏娜写的很多东西,现实里都有迹可循,她写了五鬼借财,也不像乱写的。


    是能与邓文倩整个人生联系起来。


    邓文倩早年是因为钱,家庭败落,欠债失学,又因为钱想过自杀,后来却突然得到了一大笔意外之财。


    只用三年民宿,就赚到了可以到处游玩以及创业的钱,这应该不是一笔小财。


    加上三年里,她的民宿接连死了四个人。


    真的很符合乌夏娜本子上写的五鬼借财。


    还有那间很奇怪的杂物室。


    处处透着可疑。


    两天过去了,接下来,就是第三天,虞浓有预感,今天可能就是最危险的一天了。


    她抿着唇,刚将杯子放在厨台上。


    楚瑜这时走了进来。


    见到虞浓,立即笑容满面看着她。


    虞浓看见他一眼,就快速转回头,她现在不能看到他,一看到他,就想到他昨晚是怎么哄逗她的。


    简直夏流极了!

    可楚瑜却直接走到虞浓身后,嘴角噙着笑,凑到她耳边,语气极亲昵地轻声问她:“你怎么过来了?那个樱桃,我刚吃了两颗,又粉又嫩很好吃……”


    天呐!虞浓耳朵刚消下去的烫红,几乎瞬间又烫了起来。


    不当人!

    他不但在她耳边说这些让她不知所措,羞耻心爆裂的话,他还直接把她抵在厨台上,霸道地不让她走开,低头看着她羞红的耳朵,还轻笑了一声。


    不远的邓文倩,见到两人像叠罗汉一样,大的包小的,弓着身,外面那个手还支在了厨台两边,将人圈了起来,肆意地在怀里人面前,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两个人一个轻轻扭头躲开,一个追着,一个想走,一个不让,在那边亲密的让人没眼看。


    “咳!”邓文倩脸上的表情,刷地落了下来,用力地咳了一声。


    然后回头露出了和煦的笑脸,她说道:“刚出锅的牛肉馅儿饼,楚瑜,浓浓,你们要不要吃一个填填肚子?”


    楚瑜正笑着用下巴蹭了蹭虞浓带着细细绒毛的额头,一只手还情不自禁地握在她一字肩露出来的一边光洁雪白的肩头。


    听到声音,他才想起厨房还有个人。


    而且煎熟了的牛肉馅儿饼气味确实很香。


    楚瑜心情不错,加上早上没吃东西,有点饿,就笑着开口:“那……”


    他刚要说那也行,眼尾就扫到怀里人突然抬头,目光直盯盯地看向他。


    那眼神,仿佛他要说错一个字,就要坏了。


    楚瑜只觉得眉心一跳,临时改了口:“那,算了,我等大家一起吃吧。”


    说完他就飞快地看了眼虞浓的表情。


    虞浓微抿了下唇,其实她只是听到楚瑜要吃邓文倩的东西,有些担心而已。


    但若有问题的话,应该是晚上的那一餐,早上和中午,应该没事。


    她抿了抿嘴,就没有再说话。


    这时餐桌那边的毕吉,笑着走了过来。


    见到厨房里的两人,他说道:“楚哥,我昨天和倩倩商量,今天要请大家吃烤肉,喝羊汤,早上我就跟峰林那边场,订好了整只羊,等会吃完了饭,我开车,带上你和闵辉咱一起去峰林那边拿两扇新鲜的羊肉羊排回来,我跟你们说,秋冬喝鲜羊汤对男人很补的,回来正好给大家熬一锅,滋阴补阳。”


    正跟马曲宁斗嘴的闵辉听到,立即在那边喊:“好啊好啊,我去,我还没去屠宰场呢,正好去看看……”


    毕吉立即道:“我订的这只羊还挺大,零碎的东西多,楚哥和辉哥得帮帮我,我一个人拿着吃力,你们帮我抬到车上,一只羊足够我们七个人吃两天了。”


    楚瑜听罢,面色仍带笑意,但眉头即轻皱了下,望了望怀里人。


    见那边闵辉兴致很高,他也没说不去,只是问了句:“去峰林多久?中午能回来吗?”


    “能回来,峰林也不远,路程来回两小时足够了。”毕吉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七点多,我们八点出发,大概十点就回来了。”


    “行吧,我跟你们走一趟。”楚瑜立即爽快地答应了。


    然后低头对通身雪白的怀里人温声说:“我中午就回来,你等我。”说完手轻轻在虞浓腰侧摩挲了下,然后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