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者:admin      更新:2022-09-13 18:44      字数:5931
    琉萤在窗边站了好一会, 才洗漱出门。


    楼上楼下都没有看见同门弟子, 琉萤在楼梯间思索片刻,转身去找谢槐序。


    琉萤在谢槐序门前敲了几下,有人打开后她才发现大多数弟子都聚集在这里。


    “琉萤师妹醒了?正好赶上。”开门的师兄笑着说了一句。


    她年纪在里面最小,大家平日里多少都会谦让她一些, 琉萤笑着点了点头, 进屋后见谢槐序独自一人占了整个长凳,于是跑到他身边坐下。


    谢槐序没在意她, 而是开口道:“昨日去了乱坟岗和城中府衙寻找验尸档案,被抛尸乱坟岗的死者舌头被人剪了, 所以她死前说不出话。关于最开始死去的丫鬟,没有找到关于她的验尸档案,就连乱坟岗那位也没有找到。”


    一般来说, 家里有死人都要上报,仵作验尸后才能下葬, 城主府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但却没有档案。


    要么没有遵守规定,要么档案记录被人拿走了。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测,而是询问昨夜众人去城主府遇到了什么。


    与他同住的同门开口:“我们昨夜分别去小姐夫人那看了一下,一个确实被鬼附身,另一个则是阴气入体,所以病重。府中还有两名道士布阵, 天太黑没看清, 似乎有些本事,只不过查探的时候差点被他们发现。而城主和城主女婿没什么异样, 府上的人夜里早早就休息了, 没什么状况。”


    谢槐序坐在位置上没说话, 旁边有名弟子道:“我觉得有个地方比较奇怪,其他人似乎都被鬼怪扰得心神不宁,但那位女婿像是没事人一样,还能帮城主打理城中的大小事宜,而且死的还是他身边的丫鬟,会不会是鬼怪帮他夺权?”


    琉萤听着对方一连串的分析,愣了一下不由看他,这件事怎么就变成鬼怪帮人夺权了?


    对方发现琉萤不可置信望着自己,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道:“之前见到过有人利用鬼来骗取金银财宝,我就猜一下,猜一下。”


    程蔚开口道:“这不是没有可能,也有鬼利用人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总之这件事还要多方寻找线索才行。”


    趁着还有时间,谢槐序准备去找府衙中的仵作,等其他人都散去后,程蔚才看向谢槐序道:“谢师兄,其实我们只需将鬼怪除去即可,不用去管人间的事,这一次为何要问清原由?”


    谢槐序听见她问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说要出去一趟。


    琉萤见状犹豫片刻还是跟上去,程蔚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站在原地垂着头显得沉默。


    和谢槐序同住的弟子走过来,拍了拍程蔚的肩膀道:“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这边琉萤追上谢槐序,等离开客栈走进人群之中,她才开口问:“二哥为什么不回程师姐的问题呢?”


    “怕她误会。”谢槐序回答。


    琉萤不解,“误会什么?”


    谢槐序转过头看向琉萤,见她似乎没有明白,便问:“你想知道真相吗?”


    “想!”琉萤不假思索回答,她这次回来就是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想,就别问了。”谢槐序继续朝前走去。


    琉萤有些迷惑,她站在原地思考片刻,才恍然过来,谢槐序似乎是为了自己,才会选择查清真相。


    她抬头见谢槐序走远,不禁抬脚追上去,琉萤笑着问他:“二哥是不是为了我呀?”


    谢槐序见她一脸得意,抿了抿唇,“你想多了。”


    琉萤不和他嘴硬,一脸笑容走在他身边,过了一会问谢槐序对此事的想法。


    虽然他们现在得到的线索不少,琉萤却仍旧一头雾水。


    谢槐序耐心回答道:“刚才那位师弟的推测并非全错,那名丫鬟是城主府姑爷身边的人,那离她最近的无外就是姑爷和小姐,死因是什么暂时不清楚,但要说谁能拿走验尸记录,城主府的几位都有嫌疑。”


    “其中有几个疑点,小姐为何昏迷不醒,城主夫人做了什么被记恨上,城主目前安然无恙,但不能保证之后也是,以及那位姑爷身上有什么秘密,连鬼都不怕。”谢槐序将这些问题一一罗列出来,琉萤在旁听了片刻回想了一下之前两名丫鬟所说的话。


    “这门亲事当算是高攀,那名丫鬟是不是知道什么,被姑爷给灭口?”琉萤对那位姑爷有些怀疑。


    谢槐序听到她这么说,倒是想起来,“你提醒我了,一会我们去查一查这个姑爷。”


    琉萤点了点头,和他来到府衙后,谢槐序先去找门房询问仵作,只是今天仵作不在府衙,门房给他指了仵作的住处。


    谢槐序道谢后,才朝着门房指的方向走去,穿过两条街巷,才找到仵作的家门前,谢槐序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少妇,看见谢槐序和琉萤两个年轻人,不知道二人是有什么事。


    谢槐序先行见礼,才开口道:“请问仵作大人在家吗?”


    “他在。”年轻女子见他们是来找自己丈夫,才将门给打开请二人进屋,“你们找他是有什么事情?”


    “鄙人邻居家的女儿意外过世,听他说是在这边做丫鬟的,就让我来问问是什么死因,顺便将人骨灰给带回去。”谢槐序编造了一个借口。


    “这样啊。”年轻女子脸上露出一点可惜的神情,便转身招呼两人在院子里坐一会,进屋去叫自己丈夫。


    好不容易将人给拖出来,年轻女子不好意思和二人道:“他这几日心情不好,请二位不要见怪。”


    琉萤朝那名仵作看去,瞧着年纪不是很大,脸上长了不少胡茬,眼睛半闭着,看上去不修边幅,也不知道几天没洗脸,一身难闻的酒气。


    琉萤有些不适应,偏过头朝谢槐序身边躲了躲,谢槐序见状抬手挥了挥,周围的酒气瞬间散去,琉萤才觉得好受许多。


    “他这是怎么了?”琉萤指着仵作不解。


    “前几日回来就这样了,问他也不说。”年轻女子叹了口气,试图去叫醒自己丈夫。


    那位年轻仵作被喊醒,得知有人上门找他后,挥了挥手,“见我做什么,我只负责验尸,不负责埋!”


    年轻女子叹了口气,和琉萤二人道:“我先去煮碗醒酒汤,二位稍等。”


    谢槐序见她走了,才看向那位仵作,他淡声问:“阁下可知城主府的事情?”


    对方身体僵硬了片刻,才微微睁开眼去看谢槐序,随后缓慢坐正起来,“二位是为城主府的传言而来?这件事找我也没什么用。”


    “我们只想知道,那两名丫鬟的死因。”谢槐序直言。


    琉萤发觉他对年轻女子是一个话术,但对眼前的仵作却十分直接,难不成他不怕对方赶他们走不说吗?


    仵作听谢槐序要问这件事,突然站起身道:“我不知道!你们赶紧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阁下最近不好过吧?”谢槐序并不着急,他端起年轻女子之前倒的茶水,抿了一口就放下来。


    琉萤坐在旁边给足面子不插话,心中腹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要是好过还天天借酒消愁?


    谢槐序不紧不慢道:“或许阁下觉得只要自己不说,对方就不会累及家人?”


    闻言琉萤朝身边的谢槐序望去,见他面色如常,但是说出的话听着像是在威胁。


    她二哥看起来还是挺能唬人的。


    那名仵作犹豫许久,才坐下来看向二人,这时他妻子端着醒酒汤过来,见他醒了将手里的汤放在他面前。


    “醒了就把醒酒汤喝了,去去酒气。”年轻女子放下手里的碗,抱怨了几句,“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酗酒,哪里来的倔脾气!”


    唠叨完她和谢槐序琉萤歉意道:“你们说事我就不打扰了,请你们别太在意,他就这个脾气。”


    说完又瞪了仵作一眼,才转身离开小院。


    谢槐序眼见年轻女子走了,才高深莫测开口道:“你就算躲在家里,他会找不到你?”


    仵作将面前的醒酒汤一口喝了,随手擦了擦嘴,才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山门弟子。”谢槐序回答。


    仵作坐在位置上沉默,才抬头看了一眼二人,“有什么凭证说你们是方外之士?”


    谢槐序随手朝一旁的枣树挥了一下,一段挂满了红枣的树枝掉了下来,仵作看着瞪大了眼睛,随即才和谢槐序道:“其实这件事,我心中也不好受。”


    他垂着头有些丧气,“但对方是城主府的人,我也没办法,如果不帮忙对方就要祸及我妻儿。”


    琉萤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小孩子,“哪有小孩?”


    “这个时候他还在学堂念书。”仵作叹了口气,“最开始去验尸的时候,对方就和我打过招呼了,不管人是怎么死的,都得说是溺死。


    “一开始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当是城主不想惹麻烦,但是验尸过后发现,那个丫鬟明显是被勒死的,脖子上有道清楚的勒痕,不仅如此,她肚子里可能还有个孩子,我去看的时候,尸体明显有些显怀,衣服穿的宽松看不出来。


    “那个时候我就想,是不是丫鬟和城主大人勾搭上了,被城主夫人发现,就将她处死了。但后来又觉得不对,丫鬟犯事何必多此一举,还将尸体扔进井里,并且还让我说她是溺死?而且当时她还有孕在身。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但几日后城主府中传来闹鬼的事情,我也没敢去问。”仵作回忆了一下当时的事情,那些事情不说是历历在目,但也还算清楚。


    他和二人道:“这之后发生的事情,才让我明白过来。”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基友椰汁柠檬的预收《金笼雀[古早狗血虐]》


    下面是文案


    南姝原本是养在深闺的娇女,生得花容玉貌,柔若无骨。


    然而家族一朝落难,她也从枝头沦入泥泞,成了当朝太傅谢瑾的侍妾。


    所幸谢瑾性格温柔,对南姝十分体贴。


    俩人郎情妾意,琴瑟和谐。


    然而一次意外,南姝奉夫命前去搭救因故落难的三皇子,救对方于水火。


    却也因此与那尊贵之人产生了不清不楚的牵扯,从此再难脱身。


    *

    当朝天子萧容棣,冷静克制,品行端方,是人人称赞的高洁之君。


    唯有南姝知道,他是如何披着那层清冷自持的表象,却在人后宛如卑劣的伥鬼,在她耳边低语:“朕此生所求,不过阿姝一人。”


    “阿姝若想救你那夫君,不若想想当如何讨好求朕。”


    *

    他知道她是谢瑾的人。


    不可念,不可碰。


    可偏偏世事无常,总叫他碰见了她。


    萧容棣这一生执念有二,其一为身世,其一为帝位。


    南姝是他人生的第三次执念。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已入了病,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