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更
作者:小树撞鹿      更新:2022-01-14 13:41      字数:5009
  沈宁扭头望过去,眼神倏忽一亮,来人竟是个大美人。
  沈宁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是很难觉得男人能用“美人”这个词,但向他走来这个男人,却绝对配得上“美人”二字。
  他步履优雅自信,每一步都像是训练过一样,就是专业模特也走不出这样神采。再加上他身形修长,两条腿笔直纤细,包裹在用料昂贵定制剪裁西装裤下,既优美又不失力量。
  他五官亦是清丽端正,最重要是,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带刺傲气,那股高岭之花般气质让他美更加纯粹。沈宁不愿称之为帅哥,只好认为他是“美人”了。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沈宁眼中惊叹,他冷傲地笑了笑,又朝他走出两步。邵助理警戒地跨出一步,挡在沈宁面前。
  男人忍不住嗤笑出声:“怕什么,担心我把他吃了啊。”
  邵正觉圆滑地回答:“俞少说笑了。”
  这位名号俞少男人将沈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中带着不认同:“我还以为谢寅是深情,原来只是喜欢这一款小美人。”
  沈宁贫瘠二十多年人生没遇到过这种事,只好试探着回答:
  “谢谢?”
  美人:“……”
  下一秒,他就知道这是错误答案。俞少不高兴地抬起下巴,盛气凌人地道:
  “你谢什么谢,听不出来我是在嘲讽你么?谢寅不仅眼光不好,连脑子都不挑了么?”
  沈宁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贯彻自己“脑子不好”人设,柔柔弱弱地说:
  “听不出。”
  俞少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努力控制自己心跳,过了会他回过头,冷冷道:
  “杜云商跟我说谢寅为了一个小情人,把林家混子暴打一顿,都把人打晕时我还不信,他谢寅什么时候这么不冷静了。现在看来说不定真有可能,就算是他,也有可能一次两次都被同一种类型人骗——”
  沈宁心说那可不是谢寅打,是靠科技实现三秒晕厥,你们到底都把这事传成什么样了?不过他很快抛开这事,成功抓住重点。
  他柔柔弱弱地说:“我没有骗谢先生,我是真心爱他。”
  俞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听不出我话重点是他之前还有过一个人,还被他骗了么?”
  沈宁惊呼:“是这样子么?”
  俞少:“......”
  他看起来快要被沈宁气死了。
  沈宁抽空想:美人就是美人,美人生气真好看。
  俞少脾气和他脸一样,又冷又爆,才跟沈宁来了两个来回,就受不了地说:“我跟你废什么话,和你这种人在一起都是浪费我时间。”
  一般这种情况下,一个正常人会回答:“那你走?”
  但想到他身份,邵正觉口中“俞少”,沈宁只好退而求其次,自己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临出门前他彬彬有礼地回首,道别道:
  “再见。”
  “……”
  ......
  ......
  沈宁出去时那边展厅已经开始了晚宴,人流分散,让沈宁压力骤减。沈宁看了眼身后邵正觉,道:
  “我在里面看回画,你去谢先生那边吧。”
  谢寅大概是叫邵正觉了,他迟疑了一会最终点点头离开了。沈宁在展厅里面闲逛,一幅幅油画看过来。他今晚和展白缘分不浅,两人又再次不期而遇。
  展白也是一脸无语:“怎么到哪都能见到你,你不跟着谢哥么?”
  “不啊。”沈宁随口道:“他没叫我。”
  “嗯?”展白眼尖得看到他脖子上围着方巾上玩意:
  “这个胸针......”
  “胸针怎么了?”
  “......没什么。”
  展白挪开视线,他看了眼站在画前闲意走动沈宁,总感觉眼前这个沈宁和之前见到沈宁有点不一样,但他对沈宁本来就不熟,也不好说什么。
  他见沈宁盯着一幅画看,就说:
  “你看得懂么?看这么认真。”
  沈宁:“还行吧。”
  “看油画有什么行不行就说你不懂......这幅画是最近挺有名气一个画家画,这幅画主旨是‘光’,是非常典型印象派作品。”
  “看这光,看这色彩,看这笔触,就好像光从藤蔓穿过,如此强烈地照射在你身上,说了这么多你听懂了么?”
  “啊,什么?”沈宁随口道:
  “我觉得还行吧,他这个笔触明明可以再狂野一点,但好像有点胆怯收敛住了,色彩虽然大胆,但布局稍显凌乱。”
  展白一脸看小孩子表情地看着他。
  “你已经是成熟大人了,不要因为要和我唱反调故意挑刺。”
  沈宁:“好吧。”
  两个人实在没有共同话题,聊了两句就分开了。艺术厅里面人虽然不少,但大家都恪守礼节,鲜有说话,偶有发声,也很是轻柔,让沈宁呆着十分舒服。
  他在艺术厅里面呆了好一会,直至谢寅打电话来让他出去。
  谢寅今天一晚上都在应酬,眉宇间冷硬较往日更甚,他薄唇抿着,理了理他沈宁脖子上丝巾,道:
  “待会见到人除非必要不用说话,乖一点就行。”
  “明白了。”
  谢寅这一次带他去见是今晚活动主办方之一,一位风韵犹存夫人。这位夫人显然不只是一个单纯艺术爱好者,她背景复杂,人际关系阔达,哪个圈子都有熟人。商圈之中往往需要这样人搭桥牵线,是以就是谢寅也对她十分客气。
  不过这位夫人牵线牵得还不止是一种线,谢寅和沈宁进去时候,在顶楼单独开辟出来房间内有好几对年轻男女闲坐四处,低声说笑。
  房间俊男靓女气氛热烈,宛若相亲现场。
  那位气质高雅夫人一见到谢寅进来,就起身迎上来,边走边笑道:
  “谢总你可总算来了,谦总他们都等你好久了。”
  她目光在他身边带着男生身上扫过,对他一身类似地摊货服装没有任何不满或者轻视,只是在触及他围巾上别着胸针时微微一怔。
  这是谢寅前两天在拍卖会上以两千多万高价买下,因他身边没有年轻女子,又没见到他母亲戴出来,还以为会拿来给自己当礼物,没想到,却用在这位并不十分出众情人身上。
  再看面前男生朴素简单穿着时,她心底隐隐有了计较。
  谢寅彬彬有礼地做了个绅士礼致歉:“那真是我不对了。”
  坐在里头一个三十岁上下男人笑道:“谢总不要听夫人胡说,我也才刚到。”
  夫人拧头娇嗔道:“你就打我面子吧。”
  “好好,待会自罚三杯。”
  ......
  一行人重新坐下,夫人先挑头说了会有关艺术发展闲话,渐渐,话题过度到商业领域。这方面夫人也不太了解,就任由这群年轻人聊得热火朝天。她忽然看了眼坐在谢寅身边乖乖喝饮料沈宁,惊呼道:
  “沈先生你怎么一直在喝饮料,语颜,给沈先生去拿杯喝。”
  她身边女孩子正要站起来,谢寅出声道:
  “他不会喝酒,喝一口就浑身发红,连我都没他娇贵。”他扭头好似怪罪又好似宠溺地瞪了沈宁一眼,后者一脸无辜。
  谢寅转回脑袋,笑道:“我替他喝,就当给他赔罪。”
  “不必不必......”
  房间里这些人倒一个个都算得上绅士淑女,绝不做为难人事,还有人说起他有个亲戚也会酒精过敏,一次喝了酒差点要了半条命事。大家谈笑之间,很快将这事揭了过去。
  不过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回到轶闻趣事上,气氛更加热络,连原本作陪女士也参与了进来。不过女性重点总是更加坦诚,有人笑问道:
  “谢总,你跟沈先生是怎么认识。我有个亲戚家侄女可仰慕你了,原本还打算介绍给你们认识,结果转头就听到你有朋友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也很是好奇。
  谢寅眼底含笑,目光深情,手指在沈宁柔软脸蛋上蹭了蹭,伸手握住他手,道:
  “就是缘分来了,别看他看着乖乖,其实攻势很猛烈,我抵挡不住,就投降了。”
  “原来谢总喜欢主动!”问话女人嗔道:
  “都怪我家侄女太害羞了,现在这年头,追人就是要主动出击嘛!”
  “哈哈哈,木夫人这话说得对......”
  被人调笑,沈宁只能装害羞躲进谢寅怀抱,谢寅丝毫不知道避讳,伸手在他腰上一搂,屋子里暖气开得暖和,沈宁只贴身穿着一件单薄毛衣,隔着一层布料,谢寅掌心温度源源不绝地传递过来,几乎都要渗进肉里面了。
  沈宁不适地扭了下身体,被谢寅一把扣住腰身,低头眼神不咸不淡地威胁了一声,手掌也从腰部转移到肩上,始终没有放开。
  闲聊还在继续,气氛在数次玩笑后进入佳境,几个刚刚见面年轻人就好像老朋友般说笑起来。房间里温度逐渐腾升,偶尔还会生出几分燥热,而在这份说不明道不清躁动中,沈宁渐渐产生了一个疑惑。
  为什么谢寅就能够又摸他肩膀又摸他腰,而他就因为摸了一把他腹肌就被怪罪到现在?
  难道就因为现在是“工作”期间,而之前是私人生活么?
  不驯乙方逐渐生出了叛逆想法,他和谢寅几乎是贴在一起,往后一靠就能倒在谢寅手臂上。
  昂贵西装布料成了最好伪装,沈宁一只手顺着西装边缘探入谢寅侧腰,谢寅敏锐地发掘,扭头半是警告半温柔地瞪了他一眼。沈宁只装作没看到,我行我素地顺着西装肌理或者说肌肉肌理摸到了谢寅后腰背上。
  大部分人这一块都是柔软细腻,没有赘肉就算胜利。然而沈宁手心贴在衬衫上时,感觉到了一种勃发肌肉生命力。
  谢寅这块竟然也有肌肉,虽然并不明显,但肌肉赋予力量带来感觉明显是和软肉不一样。
  沈宁忍不住又贴上去摸了摸。
  正在和人聊天谢寅身形忽然一顿,他脸上笑容自然,神情专注,一只手往下在沈宁侧腰滑过,递到腰胯之间时猛地用力按了按——
  沈宁差点没叫出声来。
  他一时间动作太大,对面夫人以为他是太久没说话,听得不耐烦了,特意向他搭话。
  “沈先生,听谢总说,你现在还在上学是么?”
  “是。”沈宁“羞赧”地笑了笑,淡粉色嘴唇紧抿着,好似不太习惯被人搭讪。
  过了几秒,他才又继续说:
  “我在容海大学读书,现在是大三。”
  “哦,你读得什么专业啊。”
  沈宁咬着牙,嗓音轻轻落下:
  “工商管理专业。”
  夫人:“那太好了,以后毕业了可以去谢总公司帮忙。”
  沈宁害羞地低头笑了笑,说:“如果谢先生给我机会吧。”
  “谢总肯定会给你机会。”夫人目光扫过他身上胸针,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坐在她身边年轻女孩,再次转向沈宁,笑道:
  “谢总是个很好情人,沈先生要好好把握,可别让人抢走了。”
  沈宁脸红红道:“不管谢先生好不好,我都喜——欢谢先生!”
  嗓音陡然一颤,钳着腰手指几乎嵌入肉里,沈宁眼角不自觉渗出透明液体,在眼眶蒙上一层薄雾。他硬咬着牙,手指在男人腰眼用力一戳!
  好痛!
  手指好痛!
  谢寅腰间猛地一跳,一股麻麻胀胀电流倏忽窜过后背。他伸手按着沈宁手,强硬地把他手掌掰到前面,掌心覆盖着男生手背,用力地压在两人中间沙发上。
  不管两位主角是如何心理。反正这一幕在他人看来,是极为恩爱,极为亲密,不信就看夫人身边女孩子,她脸上就流露出了伤心怅惘神色。
  几个人在单间里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谢寅和那位谦总约定了下次再聊,这才宾主尽欢地散了。
  下楼之后,谢寅才把沈宁带到一个无人角落,一进偏厅他就猛地甩开沈宁手,眼底压抑着乌压压怒火,冷声道:
  “你在干什么?你忘了自己身份么?”
  “我没有忘。”沈宁抬着看他,眼底神色竟然异常认真:
  “我只是觉得,如果都是谢先生单方面对我好,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单恋,甚至更不清不楚关系。”
  他说道:“我是为谢先生好啊。”
  谢寅几乎要被气笑了,不清不楚关系是什么,我强迫你么?
  他这样身份这样条件,要什么没有。有什么人值得他动用权势强迫?
  简直无稽之谈!
  他退后半步,神色更冷,雷霆气势正要发怒,手掌又被拉又被甩沈宁终于忍不住吃痛地举着手呼了两下。
  谢寅在房间里时是按着他手背,出来后是拉着他手腕。只见他整个手背都红了,跟竹子一样粗细手腕上硬生生被勒出一圈指痕,连拇指印都行迹可闻。
  谢寅虽然知道他身上容易留下印子,但这也太……
  “腰好痛。”
  男生一脸痛苦地撩起腰侧布料,透出淡淡薄粉软肉皮肤上,一个巴掌大淤青专横张扬地昭示着存在感。
  这个乌青远比手腕上还要浓烈,不像是被人一下子用力捏出来,倒像是被反复□□后,印记日夜加复才能形成。
  男生忍不住抱怨道:“谢先生,你掐得我太重了。”
  “......”
  谢寅眸光微跳,气势骤降,他眸光不自觉跳动了几下,移开视线,冷冷道:
  “以后不准这样了,认清楚自己身份。”
  “好好。”沈宁随口应道,嘀咕着说:
  “又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了。”
  谢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