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作者:admin      更新:2022-08-25 18:36      字数:5496
    “编得很好嘛!”孙父赞扬道,“我这方面就不行,编竹篮都很勉强。”


    听见堂屋动静的孙桂芳走过来,见孙父回来了也惊讶,“爸,我们还以为您会在那边吃饭的。”


    “听说你们回来了,我怎么待得住,”孙父哈哈一笑,也发现孙桂芳胖了几分,心里更高兴了。


    晚上的菜很是丰盛,青菜煮风肉,白菜炒鸡蛋,还有一大碗蒸蛋,以及孙玉兰早上挖回来的野芹菜做成了凉拌的,清爽脆口十分好吃。


    孙父和孙母连连劝着二人多吃些,最后杨继西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编背篓,见此孙玉兰偷偷笑他。


    收拾好灶房后,一家人在堂屋说话。


    杨继西手下编著背篓也不影响他聊天,孙桂芳纳鞋,孙玉兰在处理她带回来的野花,准备插在孙父做的木头瓶子里装饰屋子。


    孙母在缝衣服,孙父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杨继西手下的动作,恨不得看完就能学到手。


    大概十点半左右,孙母去看了看锅里温着的洗脚水,招呼着众人洗脸洗脚,然后睡觉。


    背篓已经编了三分之二了。


    在杨继西去洗脚刷牙的时候,孙父拿着那半成的背篓直打量,对身旁的孙母笑道,“这小子手艺不错啊,之前也没听他说过自己会这个。”


    “刚才你的眼睛都快黏在上面了,看明白了吗?”


    孙母打趣着。


    “不会,我手笨得很,”孙父摇头。


    孙桂芳和孙玉兰一块儿睡,杨继西睡在孙桂芳没出嫁时住的房间,他查看了一下空间,原本放在福窝里面的四个鸡蛋也成了十二个,杨继西拿出八个鸡蛋放在一旁,剩下那四个继续待在福窝里面。


    今天才五号,还能攒下不少鸡蛋呢。


    杨继西很快便睡着了。


    而杨老婆子此时正在房里和杨老汉说他们不像话。


    “一大早就走了,我还以为晚上会回来,本来想着明天让老三两口子跟着去后山砍柴回来的,结果呢,人家回都不回来!”


    杨老汉放下旱烟杆,倒下床长舒一口气,“这么久没回去,加上又不是农忙的时候,孙家留他们住宿是很正常的,明儿一早肯定回来。”


    “而且他们没在家,还能省粮食呢。”


    这话大大安慰了杨老婆子,她又想起杨继北的事儿,“他这些天一直缠着我,可刘家要的彩礼实在是有些多了,六十六块啊!我听过最多的彩礼也就这么多了!”


    “实在不成就和当初老三那样,让老四自己攒去,”杨老汉打了个哈欠。


    “老四可不像老三,”杨老婆子维护了几分,“我看再谈谈,当初老大媳妇是五十五,老二媳妇是五十,这老三媳妇我看根本没要多少,就老三那样子也攒不了多少,孙家轻贱自己的闺女嫁过来,我们可不想要。”


    “但人已经嫁过来了,那我们就拿老三媳妇的彩礼说事儿,让刘家让一让,六十六咱们出不起,五十六行不?”


    “那就再谈谈吧。”


    他们都认为杨继西给不了多少彩礼,是孙家觍着脸要把女儿嫁过来的。


    这种心态,不少婆婆都有。


    结果第二天杨老婆子等到快中午,也不见人回来,她不仅要带毛蛋,还要做饭,毕竟一大家子都去砍柴了,背着柴回来还没有饭吃,那肯定是不高兴的。


    而杨继西夫妇被孙家留了又留,这一待又是三天。


    “我也不留你了,再不回去,你婆婆可会记仇。”


    孙母拿出两双布鞋递给孙桂芳,“这是我之前做的,你和继西一人一双。”


    “妈……”


    孙桂芳抱着鞋子抿了抿唇,“得了空我们再回来看你们。”


    “一定要回来啊,”孙玉兰依依不舍道。


    “你在家一定要防着点三婶,”孙桂芳叮嘱着孙玉兰。


    “我可不是傻子,”孙玉兰轻哼一声,“把主意打在我头上,想得美!”


    “行了,你们不是要去镇上吗?快走吧。”


    孙母别过头催促着。


    杨继西和孙父说完话,便见抱着鞋子的孙桂芳出来了,她半垂着头,眼睛微红,杨继西见此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对孙父道了别。


    “爸,你们在家好好的,我们下次得空再回来。”


    孙桂芳说完便大步向前走了。


    杨继西冲孙父挥了挥手,连忙跟了上去。


    孙父看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直到转角看不见人影后才回到院子里。


    结果就看见孙玉兰在安抚哭得不行的孙母。


    “哭什么嘛,都说了得空会回来的。”


    孙父虽然这么说,可眼睛也有些红。


    孙桂芳的情绪一直到镇上时才好起来。


    “今天想买些什么呢?”


    杨继西笑问道。


    “我买针线,”孙桂芳,“再买点黄豆?”


    “黄豆没有鸡蛋卖得好,还是算了,”杨继西摇头,“你说我们要不要买点肉试试?”


    孙桂芳双眼一亮,“试试!”


    “福窝没有多大,顶多放一斤肉。”


    “那就买一斤!”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得买点别的试试,”杨继西觉得肉可能不会被翻倍。


    “那就白面,买点白面,如果都不行还可以做成包子或者是饺子啥的。”


    孙桂芳说起来就想流口水。


    “好!”


    两人分工去买,像是白面这种,供销社都是要票才行,肉则是去肉联厂用钱也可以。


    所以杨继西要去黑市买白面,再把这几天攒下来的鸡蛋卖了,最后去肉联厂买猪肉。


    他们五号到的孙家,今天九号了,这几天也没吃一个鸡蛋,所以每天福窝都“更新”八个鸡蛋出来。


    一共就有四十个鸡蛋了,为了堵住杨家人的怨气与嘴,他们决定拿10个回家谎称是孙家给的,剩下三十个鸡蛋卖掉。


    “鸡蛋?怎么卖?”


    很快就有人凑上来问。


    “五分一个,拿得多就四分。”


    杨继西让他看鸡蛋,“新鲜得很。”


    “你这也太多了,我要不了这么多,十个能给我算四分吗?”


    “十五个成吗?我攒下来也不容易。”


    杨继西讨价还价道。


    “也成,十五个,”那人咬了咬牙,顺带跟杨继西说起原因,“我媳妇儿就快生了,我得备着点。”


    “大哥真疼媳妇儿,这疼媳妇儿的人以后日子都不会差的,”杨继西快速数出十五个放在对方的篮子里,又友情提供了一点杂草盖在篮子上面。


    彩虹屁谁不爱听,大哥很爽快地给了六毛钱便走了。


    还有十五个鸡蛋,本来还准备走一段路看看有没有人买,结果那位大哥带着一婶子过来了,“鸡蛋还有吗?”


    “有的,”杨继西点头,“婶子要多少?”


    “你有多少?”


    杨继西顿了一下,“十四个。”


    “五分钱一个?那我全要了,”婶子直接拿出七毛钱递过来,杨继西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


    婶子走了后,杨继西向大哥道谢,顺带把最后一个鸡蛋递给他,“就当谢谢大哥没给那婶子说价了。”


    大哥一愣,随即笑眯眯地接过,“小事小事,谢谢了。”


    杨继西也顺带问起白面的事儿,大哥摇头,于是告别大哥后,他又往前走。


    “白面这很少有人卖,玉米面要不?”


    杨继西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白面,一听有玉米面,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要。


    “他们说有人问白面,是你啊?”


    杨继西转过身,便见一眼熟的婆婆笑眯眯地走过来,“吴婆婆?”


    上次给他黄豆的那位。


    “是我,我有白面,不过不多,半斤左右,要吗?”


    “要!”


    吴婆婆高兴不已,“那你等我,我马上带过来!”


    没多久,吴婆婆就拿来了一小包白面,“一毛五分半斤。”


    “好。”


    杨继西点头,用粮票也差不多这个价。


    他给了钱后,便带着白面转身离开,趁着人没发现塞到了空间里,还没有放在福窝,因为里面还有鸡蛋。


    瘦肉一般是两毛一斤,排骨三毛一斤,五花肉四毛一斤,最贵的是肥肉六毛一斤。


    这个年代干体力活还是肥肉吃着得劲儿,瘦肉并不是很受欢迎。


    杨继西想了想,考虑到孙桂芳的口味,买了一斤五花。


    扫了一眼旁边的猪下水,那人便道,“一毛一斤,这东西处理干净了味道不错的。”


    这玩意儿洗起来费力得很,完全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解决的,杨继西没要。


    二人会合后,便一起往回走。


    路上说着他们这一次的花销。


    “鸡蛋卖了一块三,白面花了一毛五分,五花肉花了四毛,我还进了七毛五分呢。”


    杨继西笑道。


    “我买了针线,菜油、盐、酱油还有醋,一共花了七毛钱,这下咱们今天就只进了五分咯。”


    “那咱们一共就有四十八元两毛两分。”


    “不对,”孙桂芳红着脸拿出一块钱,“这是我走的时候妈塞给我的,所以我们又多了一块钱。”


    “又给鞋子又给钱的,”杨继西挠头,十分不好意思,“下次回家我们买点肉回去。”


    “嗯,”孙桂芳点头。


    等他们来到比较僻静的地方时,杨继西把肉和白面还有调料放进空间,反正里面只有一点糖以及福窝里那四个鸡蛋了。


    这下背篓里就只有孙母给的两双布鞋,以及孙桂芳自己拿过去做的一只布鞋,还有十个鸡蛋和针线,上面还是还用草盖着。


    等他们慢悠悠地回到家时,杨老婆子正在做饭,见他们回来,杨老婆子皮笑肉不笑道。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农活,应该再多待几天陪陪亲家才对嘛。”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桂芳担心家里,非拉着我回来,”杨继西放下背篓,叹着气道,“在那边一天吃一个鸡蛋,还有肉吃,我恨不得天天待着呢。”


    已经快两个月没吃过肉的杨老婆子闻言,没有什么出息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