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蛇君知晓真相安容大婚将至
作者:admin      更新:2022-08-25 13:16      字数:15244
    安容突然出现,段惊鸿也始料未及,朝后看去不见陌白,慌乱神情转瞬淡定如初。


    “惊鸿,你先进来。”


    闻云临发话,段惊鸿刚要进去,手臂却被安容扯住。


    安容神情隐忍,眼尾泛红,咬牙说着:“跟我走……”


    云临急忙起身,冲着窗外喊道:“安公子,有话好说,是我让惊鸿走的。”


    见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安容不敢说实话,低声应道:“我想跟他谈谈。”


    段惊鸿冷眼相对,猛然挣脱安容的手,侧过头一言不发。


    他没什么好谈的,逃离只因厌烦安容,最好这辈子不再相见。


    安容强忍怒气,继续说着:“你们掌门在这儿,别逼我乱说话,莫给仙尊惹麻烦。”


    知他拿禁术威胁,段惊鸿不愿惹事,半晌才道:“师尊,我跟他聊聊。”


    话音刚落,带着安容回了房间,见他布起结界也未多言。


    房内陷入寂静,安容默不作声,段惊鸿心烦意乱,淡定坐于桌轻抿茶水。


    “为何要逃?不是说好成婚吗?”


    闻安容质问,段惊鸿放下茶盏,淡淡的说着:“反悔了。”


    安容骤然握拳,段惊鸿越冷淡他便越怒,咬牙试探道:“若反悔直说便好,莫非你肚里不是狐狸?”


    咔嚓一声,茶盏摔的粉碎,段惊鸿怒道:“与你何干?”


    安容的怀疑并非初次,自己在他眼里竟这般不堪,不然为何反复询问。


    仅这一句,段惊鸿便动了怒,安容不知他心思,却信了陌白的话。


    他冷笑道:“怪不得要逃,原是心虚,怕几月之后生出孽种。”


    “不知除了我,还有何人这般倒霉?摊上你个浪货!”


    安容说的不客气,段惊鸿气的发昏,也口无遮拦:“我早说过,这孩子不是你的,是你太蠢。”


    “我本想利用你,让你当狗看好大门,但我反悔了。”


    安容呼吸一沉,险些报出青玄的名字,咬牙问着:“我哪里不好?跟我时你不也乐在其中?”


    他其实想问,青玄哪里好?竟能让段惊鸿背叛云临。


    段惊鸿缓缓吐气,被气的腹间钝痛,抬眸冷道:“你是废物,在妖界也只是个妖医,能给我什么?”


    安容眼眶一红,心觉原来如此,论身份他的确不如青玄。


    青玄为妖界之主,身后是权力与地位,而他只是个大夫,都不及段惊鸿在赤剑宗。


    紧握双拳,哑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但他很想知道,段惊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段惊鸿看他半晌,忽然想到萧万钧,随口说道:“我要赤剑宗,你能给我?”


    安容心内一震,越发笃定陌白的话,占领第一仙门只有青玄能办到.……

    骤然转身,哑声说着:“若我能给,你就是我的,不准再反悔。”


    狐族狡诈善谎言,段惊鸿未放在心上,冷声道:“我答应,你可以走了。”


    安容鼻间酸涩,悄然落了眼泪,缓步出了房门。


    院中寒风萧瑟,门扉透出的烛火温暖昏黄,映出一个身影依旧淡定饮茶。


    安容抬手拭泪,强行移开视线,心内的痛苦无人述说。


    他从不知段惊鸿有此野心,还以为能跟他好生过日子,也是他窝囊什么都给不了。


    忆起青玄的种种,屈辱化作难言的怒火,安容双拳紧握踏上通往妖界的路。


    欲夺赤剑宗,必须坐上青玄的位置,他欲和瞿家联手扳倒君主上位。


    修为不足也有办法解决,即便那药有副作用他也认了.……

    ###


    “他走了?”


    闻得声响,段惊鸿抬眸,他见云临正站于门廊处,看向他满是关切。


    云临缓步上前,夺走他手中茶盏,无奈的说着:“都凉透了,还举着作甚?”


    他在窗边看了许久,见段惊鸿端着茶却一口也不喝,面上一副心事重重。


    续了杯热的,云临递给他,轻声问道:“心情不佳?”


    段惊鸿未接话,看向杯壁氤氲的水珠,脑中皆是安容的脸。


    他说的过火了,公狐狸走时眼眶通红,可他不愿认错,是安容不信他还出言辱他。


    云临看着他,也不知如何劝说,段惊鸿脾气倔,从小就是这般。


    青玄见这一幕,心内已有答案,这二人定是吵架了,他与陌白的计划未出纰漏。


    蛇君心情大好,悠哉的晃着尾巴,随便一扫竟掀翻了段惊鸿的茶盏。


    哐当一声,段惊鸿瞬间起身躲避,看向小蛇神情不悦。


    云临拍了他一下,斥责道:“若你再使坏,我就把你丢出去。”


    二狗喝了他的血,好似开了灵窍,尤其那双蛇瞳灵气十足,总令他想起青玄。


    段惊鸿不愿理会畜生,弯腰收拾碎片却不小心割破了手指,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嗅到血腥,云临急忙去看,蹙眉说着:“也不小心点。”


    说罢,寻来伤药又替他包扎,段惊鸿始终默不作声。


    云临见他心事重重,忍不住劝道:“去寻他吧,你二人应有误会,说开就好了。”


    “现在就去,他应该未走远,可要为师陪着?”


    若是之前他不会劝,但这二人一见面,段惊鸿就成了这幅样子,心内定是有安容的。


    他徒弟没表面这般绝情,只是有话不愿说,有委屈也习惯忍着。


    这习惯可不好,令他想起自己,若当时有话直说,青玄也不至于发疯。


    云临刚想继续劝,可段惊鸿却摇了摇头,低声说着:“我不去。”


    他早已做出选择,不然也不会逃,即便对安容心存悔意,也不足以让他主动示好。


    云临有些无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甚至庆幸自己没了心,不必再受情爱煎熬。


    想了半晌,还是说道:“缘分天注定,逃也逃不掉,遵从本心才能过的好。”


    段惊鸿忽然抬眸,小心问道:“若师尊与他仍有缘呢?”


    云临知何意,下意识看了一眼腕间的小蛇,轻声说着:“为师无心,这样甚好。”


    青玄心内疑惑,他听不懂云临的话,也不知何为无心。


    想起安若的所作所为,再想起自己和安容的关系,段惊鸿心内愧疚不已。


    他握住云临的手,认真的道:“徒儿去找安若讨要,若他不给我便杀了他。”


    听到这名字,青玄心头无端发烫,极力克制心绪,细思这二人话中意。


    云临没了心?段惊鸿欲向安若讨要?

    正待细思,忽闻云临又道:“不必,定是被他扔了,为师如今甚好,不知情爱也算解脱。”


    “至于青玄,我已经不恨了,即便缘分未断,也只当熟识之人。”


    “本以为七情皆淡漠,好在尚知亲情,你是我徒弟这点永不变。”


    青玄眸间一震,他听懂了云临的话,原师尊并非无情,而是丢了心没了情爱。


    安若究竟对云临做了何事?他定要寻个机会问清楚!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安容再未出现,而云临也踏上了回赤剑宗的路。


    拓跋羽身体虚弱,段惊鸿正值危险期,只有陌白在家照看。


    “公子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临行之际,拓跋羽几欲跪拜,都被云临拦了下来,他要跟萧万钧回去,救走拓跋羽的姐姐。


    因此事不能再拖。


    一来担心那姑娘遭遇不测,二来他的孕肚快藏不住了,三来萧万钧已想通急着回去退婚。


    算算时日,他们七日后定能归来。


    萧万钧始终沉默,这段日子拓跋羽不理他,若非为云临送行他也见不到人。


    段惊鸿嘱咐道:“师尊,若有事传纸鹤给我。”


    云临点了点头,也嘱咐道:“记得找二狗,我怕它迷路,饿死在外头。”


    他的小蛇失踪三日了,也不知去了何处,若非急着回赤剑宗,定要继续寻。


    可云临不知的是,青玄的伤已好,不能再维持小蛇模样,此时已回了妖界,欲探查心脏一事。


    段惊鸿应下,这才把行礼交给云临,目送师尊远去。


    见云临已走远,萧万钧刚想跟上,手中忽然被塞了纸条,一转身只瞧见拓跋羽的背影。


    轻柔的摊开,见这字嘴角上扬……

    【你带她回来,我就原谅你,还要护着公子,不然这话不作数。】


    “快走啊!”


    听到云临的呼唤,萧万钧回头看了一眼,可惜小狐狸早进去了。


    看向纸条垂眸偷笑,欢声应道:“来了!着什么急?”


    云临的身影已消失,段惊鸿神情落寞,下意识摸着微鼓的小腹。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一天,本该觉得屈辱,但随着月份增加渐渐释怀。


    这是条命,是他与安容赋予的生命,神迹不过如此。


    思及此处,段惊鸿心头憋闷,呓语道:“该死的狐狸,活该我恨你。”


    他就知安容心内无他,连青玄都悄悄看过云临,而公狐狸再未出现。


    随着接受这孩子,他开始思念安容悔恨与日俱增,奈何始终见不到人。


    段惊鸿抬眸望天,春末暖阳刺眼,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耳畔闻得风声,骤然转身躲避,原是一枝长箭穿透院门,上头还夹着一封书信。


    段惊鸿心内疑惑,待打开时眸间一震,竟是安容与瞿凝大婚的请柬……

  第88章 段惊鸿抢婚师尊寻回心脏超长看的过瘾


    “段公子,何人来信?”


    听到拓跋羽的声音,段惊鸿压下心绪,淡淡的说着:“没有信。”


    见他不肯回头,拓跋羽也不敢上前,但刚才明明看到了这支箭,以及上头绯红的信纸。


    拓跋羽眼尖,瞧见了鎏金勾勒的边角,大红的喜字格外刺眼。


    忍不住又问道:“何人要成婚?”


    段惊鸿指尖一抖,把请柬紧握成团,低声应道:“不识,应是找错了。”


    见这动作拓跋羽更加疑惑,观望段惊鸿落寞的背影,忽然垂眸细思。


    能把请柬送来此处,且段惊鸿还极力隐瞒,会是何人呢?


    许是安容!


    思及此处,拓跋羽不敢再问,悄声离开此处,准备跟陌白商议。


    他不懂这二人恩怨,只知段惊鸿有了安容的孩子,此事可大可小他心内难安。


    待陌白闻讯赶来,住所处已不见段惊鸿,找了许久依旧无果,却在院门旁发现破碎的纸团。


    拓跋羽急忙摊开,上头果真有安容的名字,他准备迎娶的正是瞿凝。


    看向陌白,慌忙问道:“陌公子,我们当如何?”


    云临不在拓跋羽少了主心骨,如今只能依赖陌白。


    他心内后悔,当时不应留段惊鸿一人,现在不知所踪如何跟云临交代?


    陌白接过请柬,看了半晌始终未开口。


    他也有悔,若段惊鸿出事他脱不开责任,因这闹剧是他一手促成。


    “婚礼就是今夜,他不会去妖界了吧?他一个人族还是道士,若被发现必死无疑!”


    拓跋羽焦急不已,可他身体虚弱没办法擅闯妖界,且云临和萧万钧也不在。


    陌白深吸一口气,安抚道:“你先去歇着,我回妖界看看,没准蛇君也在。”


    拓跋羽眸间一慌,小心询问:“蛇君会帮段惊鸿吗?他二人有仇吧。”


    陌白拿不准,但他知青玄不会杀段惊鸿,光是看在云临的面上也不会动手。


    “放心我很快归来,你不能出院门,更不可下山。”


    拓跋羽连连点头,他虽着急可这处无人时,也没胆子出结界。


    陌白不敢耽搁,又交代几句转身就走,只剩拓跋羽一人在此留守。


    “你们都不能有事啊.……”


    望着陌白远去的身影,拓跋羽依旧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心内的担忧已到达顶点。


    这些日子段惊鸿变了很多,对他也不再冷言冷语,如今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绝不能被任何事打破。


    低叹一声,拓跋羽刚要回房,忽然看到一个姑娘出现在院门口。


    待看清时,瞳仁骤缩,他颤声道:“秦姝.……”


    秦姝并未理会,指尖碰触结界发觉打不开,忽然抬眸眼眶泛红,哑声问道:“能放我进去吗?”


    拓跋羽不敢,因他如今连秦姝也打不过,只得拒绝道:“萧万钧不在,你回去吧。”


    见他护着小腹,秦姝视线下移,恍惚察觉到什么,又说着:“我不找萧万钧,我有话跟你说。”


    拓跋羽不断后退,小心翼翼开口:“在这儿说就行,我听着。”


    秦姝朝里看去,试探性的说着:“不行,这话只能你一人听,是重要之事。”


    拓跋羽想了想,还是说道:“无妨,这处仅我一人。”


    果真如此。


    秦姝嘴角微扬,继续劝说:“事关你姐姐生死,一两句说不清,若你不想知我便走了。”


    说罢,准身欲走,脚步却格外缓慢。


    拓跋羽一惊,想也未想直接开了结界,慌忙问道:“她怎么了?”


    听见响动,秦姝骤然转身,瞬间闪入院中。


    缓步走向拓跋羽,神情晦涩不明,轻声说着:“进去说吧,我想喝杯茶。”


    拓跋羽有些怕,但念及亲人生死,还是把人请进了房间.……

    ###


    刚入妖界已是午夜时分,守门的妖侍皆神情诡异,其中还掺杂不少瞿家人。


    乔装打扮的陌白无暇探究,混入宾客中走向瞿家大宅,路旁挂满红绸酒香四溢,无需靠近便闻喜乐。


    悄声隐匿人群中,陌白混入喜堂,正值安容和瞿凝欲拜堂。


    安容一袭大红,高悬的墨发坠着冠玉,俊美公子面上无悲无喜。


    瞿凝凤冠霞帔,头戴绯红喜帕,微风拂过扬起一角,美人笑颜如花。


    陌白环顾左右,始终未见段惊鸿的身影,心内焦急不已却不敢暴露分毫。


    “一拜天地.……”


    见二人拜天地,陌白无暇去管,随手抓了个妖侍,小声问道:“可见过一个道士?”


    见到陌白妖侍眸间一惊,刚欲行礼却被制止,陌白又道:“那道士背长剑着素白,生的极好。”


    妖侍想了想,小声应道:“回禀陌大人,小的见过!那人刚入妖界时,便被瞿家抓起来了!”


    “二拜高堂.……”


    陌白骤然握拳,又问道:“蛇君可在妖界?”


    妖侍环顾左右,半晌才道:“蛇君他……他.……”


    见它欲言又止,陌白厉声道:“说!蛇君怎地了?”


    恐引起动乱,妖侍扯了扯陌白,二人行至隐蔽处。


    指了指安容,妖侍小声道:“蛇君让位了,如今他才是君主,这处皆是瞿家势力,大人千万小心。”


    陌白眸间一惊,忽然瞧见一人身影,安若挺着孕肚笑容明媚,被众妖侍簇拥站于正中间。


    正妃一人前来,身旁不见蛇君,如何想都觉诡异。


    “夫妻对拜.……”


    见二人即将礼成,陌白的怀疑到达了顶点,忽然吼道:“安容!蛇君在何处?”


    他猜测妖界已叛变,应是瞿家和这两兄弟的阴谋,他作为蛇君手下统领,宁死也要救回君主。


    此话一出,院中喜乐骤停,安容冷声道:“把他抓起来。”


    陌白虽并未反抗,可身旁的妖侍却不想抓人,妖界虽易主可他们不想陌白送命,纷纷小声劝道。


    “陌大人,您快逃吧!有我们顶着!”


    “妖界易主,您也无能为力!蛇君尚不知死活,咱们无力回天!”


    “陌大人,安容和瞿家是一伙的,他不会放过你的!”


    陌白红着眼眶,冷眼看向安容,倔强的不肯离开,瞿家暗卫忽然上前,将他与众妖侍团团围住。


    安容冷眼看他,厉声吩咐道:“先打入死牢,明日再审。”


    安若已用蛊控制了蛇君,而他刚刚上位不久,娶瞿凝只为利用瞿家,助他早日攻入人界。


    不愿伤及无辜,陌白决心先束手就擒,忽然想起一事,嘲讽道:“安容你够狠!连段惊鸿都不放过!他肚里还有你的种呢!”


    安容眸间一震,千般疑惑涌上心头,却念及身旁的瞿凝,冷声道:“莫要胡言,我二人早已两清。”


    陌白冷笑,又道:“既已两清,你为何抓他?他也是蠢,竟孤身来此寻你!”


    安容猛然握拳,忽然看向身旁的瞿凝,低声问道:“你抓了他?”


    闻这质问,瞿凝也来了火气,一把掀开喜帕,厉声道:“抓了又如何?他背叛你再先死有余辜!”


    未等安容答话,瞿凝难得劝道:“今夜是你我大婚,我们不该因他起争执。”


    安容眸底赤红,无视瞿凝的话,冷声质问道:“你杀了他?”


    见这神情,瞿凝心内也打怵,总觉安容变了却摸不到头绪。


    瞿家主忽然上前,站在瞿凝身后,低声道:“君主,不可耽搁吉时,凝儿把喜帕盖上。”


    称呼虽恭敬,但语气满是威胁,高大的男人俯视安容,神情不屑一顾。


    瞿家本就看不上这妖医,是瞿凝非他不嫁,虽不知蛇君为何让位,但没了瞿家辅佐随时可换人。


    安容知他心思,忽然扼住瞿凝的颈子,有恃无恐的问道:“段惊鸿是死是活?”


    瞿家主刚要动手,瞬间被浓重的妖气击倒,一声巨响袭来,喜堂之内泛起阵阵烟尘,刹时乱作一团。


    变故发生太快,瞿凝慌乱不已,抬眸看向安容浑身猛然一震。


    眼前不见俊美公子,恍若厉鬼修罗。


    安容双眸血红青丝散乱,墨绿的丝线如蛛网,自颈间攀附双颊,额角青筋暴起。


    “本尊再问一遍,段惊鸿是死是活?”


    闻得冷语,瞿凝抖如筛糠,颤声应道:“我……我没杀他!他.……他在……瞿家地牢!”


    “我……我是在帮你!若问出赤剑宗消息!动手之时更……”


    话未说完,安容猛的一甩,瞿凝撞到墙上瞬间昏厥。


    抬眸看向周围,安容冷道:“瞿家叛变,公然刺杀君主,今夜一个不留。”


    本想利用瞿家攻打人界,奈何瞿凝找死敢动段惊鸿,那就先杀了再从长计议。


    君主一发话混乱骤起,陌白瞬间回神,带着众妖侍奋起反击,斩杀瞿家侍卫。


    蛇君让位虽存疑,但瞿家定有参与,不若先配合安容以绝后患.……

    ###


    瞿家地牢血腥浓重,段惊鸿被掉在半空,双腕血肉模糊素白浸染绯红,脚下血流成河。


    这几个时辰,他一直被瞿家严刑拷打,定要他说出赤剑宗秘事,若非顾念腹中胎儿早已求死。


    瞿家恶毒至极,带刺的藤鞭沾着滚烫的辣油,抽在身上生不如死。


    忽然想到安容,轻颤的长睫氤氲水雾,段惊鸿神情绝望,他在此受刑公狐狸应正值春宵。


    “师尊.……徒儿不孝……莫要伤心……”


    段惊鸿低声念叨,因血液流逝过快脑中混沌,他知自己撑不到天亮了。


    只苦了这孩子,还未见过尘世,便要跟他下黄泉。


    若有来生,盼自己做个姑娘,不必赐予良人,把孩子还他就好。


    “想好了没,说还是不说?”


    男人缓步而入,眉眼同瞿凝有几分相似,正是瞿家少家主瞿凝的胞弟瞿杭。


    闻这声音,郊醣團隊獨珈為您蒸礼段惊鸿绝望阖眼,他知这酷刑又要开始了……

    忽然被泼了冷水,段惊鸿疼到抽搐,又闻男人道:“若你不答,我便换个法子。”


    看向微鼓的小腹,瞿杭指挥众侍卫,把段惊鸿放了下来。


    背脊触碰冰凉,段惊鸿瞬间睁眼,他见瞿杭正在宽衣。


    慌忙问道:“你们.……要.……要干嘛?”


    虽无人答话,可段惊鸿心内有数,忽然捂住小腹朝门口爬去。


    妖族不忌阴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已受过安容的侮辱,宁死不愿悲剧重演。


    指尖碰到门廊,眸间燃起生的希望,忽觉脚裸被扯住,眼前骤然无光。


    “滚开!别碰我!!!”


    无助的嘶吼,疯狂的挣扎,换来的皆是瞿杭的嘲讽。


    “你肚里是青玄的种吧?我就替他除了这孽种!”


    段惊鸿已被逼到绝境,只得吼道:“敢动我的孩子!青玄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刚落,忽闻一声冷语:“他可做不了主。”


    闻得熟悉嗓音,段惊鸿瞬间抬眸,看向眼前之人险些落泪。


    安容负手而立穿着大红喜袍,散乱的青丝随意挽起,垂眸看向狼狈的段惊鸿,神情又恨又心疼。


    见君主来此,瞿杭却有恃无恐,不恭敬的说着:“他是新任君主,你还不知吧?可有悔?”


    侍卫也嘲讽道:“他怎会有悔?少爷,大小姐不是说过吗!这姓段的是个浪货,谁上位就勾引谁!”


    瞿杭冷笑,接话道:“可惜你现在求饶也无用!没我们瞿家安容就是个废物!”


    当着安容的面,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可众人不怕反而哄堂大笑。


    见安容不语,瞿杭戏谑道:“你在作甚?还不回去伺候我姐?这位置不想坐了?”


    话音刚落,段惊鸿抬眸看向安容,颤声问道:“你当真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话,要安容帮他夺赤剑宗,谁知公狐狸真的动手了,还联合瞿家扳倒了青玄。


    千般悔恨涌上心头,段惊鸿绝望阖眼,他对不起云临更对不起安容。


    即便不跟他在一起,安容也能自在逍遥,而非如今这般,委身瞿家迎娶不爱之人。


    这一眼,看的安容心内钝痛,却把段惊鸿的悔恨当做轻蔑。


    “哈哈哈……”


    牢房之内传来笑声,众侍卫纷纷看去,安容笑弯了眉眼,瞧着好似疯了。


    因有些渗人,瞿杭搓了搓手臂,厉声道:“你笑什么?还不滚回洞房!”


    笑声戛然而止,安容长臂一抬,掌中竟拎着瞿家主的头颅……

    “啊!!!”


    幽暗的牢房烛火飘摇,声声惨叫不绝于耳,潮湿的墙壁血溅三尺,映出杀人如麻的恶鬼。


    众人的身影渐渐扭曲,汇聚血雾与残肢,融入段惊鸿眸中。


    杀了最后一人,安容如浸泡过血池,散乱的青丝犹在滴血,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牢房。


    俯身看向段惊鸿,血红的双眸阴鸷骇人,安容低声道:“我不是废物,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一人的。”


    话音刚落,起身拍了拍手,众妖侍鱼贯而入,手中还捧着一件大红喜袍。


    安容唇角微扬,轻声吩咐道:“给他梳洗换装,稍后送去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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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云临刚入赤剑宗,他心内总觉不安,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见小路无人,萧万钧低声道:“你先回主殿,师兄去召集长老们。”


    “师尊生前最疼你,你的话比我有用!一会儿记得把肚子勒住,千万别暴露了!”


    听到萧万钧的安排,云临小声道:“我想回去。”


    知他何意,萧万钧无奈道:“师弟可是忘了?你那现在是灵堂,要给自己上香吗?”


    云临恍惚记起这事,只得道:“好吧,我去主殿处理肚子,你那边慢点。”


    若非月份大了怕伤到孩子,他在路上就处理了,也不会挺着孕肚进来冒险。


    二人刚要分头行动,忽见前方火光冲天,云临眸间一慌,急忙躲在萧万钧背后。


    “掌门,可是碧霄回来了?”


    听到声响云临心道不好,偷偷窥视前方,果真见一众长老赶来此处。


    系统匆忙发出预警:“宿主大事不妙!是谭舟回来了!他定见过安若!知您怀了青玄的孩子!”


    云临心内一紧,这才想到曾跟安若私奔的道士,正是赤剑宗长老谭舟。


    他之所以没放在心上,是因书中写过谭舟消失了许久,直到妖族即将进攻人界才出现。


    谁知今夜突生变故,谭舟也提前归来,定如系统所料,又是安若在背后捣鬼。


    云临悔恨不已,他就不该顾念安若有孕,若当初直接杀了,也不会招来麻烦。


    系统又道:“您快跑吧!依照赤剑宗门规,若被他们抓了,您和孩子都活不了!”


    云临眸间一震,刚欲逃离此处,颈项忽然绕上一道绳索,刹时气力全消灵脉闭塞。


    “碧霄,你竟敢孕育妖胎!好大的胆子!”


    一人缓步上前,生的神清骨秀,身着素白道袍发髻半挽,拔出背后长剑指向云临。


    谭舟神情愤怒,若非顾念萧万钧在场,定会直接动手杀人。


    见他便想起安若,云临反驳道:“我是被迫的!但你与妖族厮混证据确凿!”


    谭舟冷笑,忽然问向萧万钧:“掌门,劳烦您解释一二,看来碧霄还不知。”


    萧万钧也心慌,只能护着云临,低声解释:“此为师尊授意,谭舟也牺牲了自己,那妖族是内应。”


    云临猛然握拳,却不能把书中事说出来,谭舟并非被迫而是主动结识的安若。


    被同门发现后,又跟安若断了关系,立马迎娶旁人隐居不知去向。


    他是个小人,一边骗安若当奸细,一边瞒着自己的道侣,如今还敢往老掌门身上泼脏水。


    见云临久久不语,萧万钧开了口:“碧霄是被迫的,这孩子已经弄不掉了,此事不怪他。”


    可惜这话骗不了谭舟,安若明明说过妖胎也可打掉,人族妖族皆如此。


    难得抓住云临的把柄,岂能就此作罢?


    “掌门这话说的不对,都未试过哪知打不掉?”


    闻此言,云临厉声答道:“你怎知我未试过?打不掉就是打不掉!”


    谭舟为何如此,他心如明镜,因他二人有死仇。


    老掌门向来疼他,早已引起谭舟的不满,总觉师尊偏心,他们明明都是捡来的。


    少年时找茬切磋,他失手伤了谭舟的丹田,导致这人修行缓慢。


    老掌门出面说和,他也诚心悔过,甚至当着谭舟的面,废了自己的灵脉。


    谁知他根骨极佳,灵脉被毁也能痊愈,而谭舟急于求成主动结识了安若。


    离开的这些年,应是吃了不少安若带出来的丹药,那些都是安容费尽心血炼制的。


    如今能恢复如初,且修为比他更强,定是那株仙草彻底帮他治好的。


    思及此处,云临想起了自己的小鹿,险些落了眼泪。


    那时他护不住小鹿,现在定要护住孩子!

    “那就剖开肚子,把妖胎挖出来。”


    闻此言,云临浑身一僵,萧万钧怒道:“谭舟,你过了!”


    谭舟毫不惧怕,回身问向众长老:“各位长老,咱们赤剑宗有规矩,怀了妖胎当如何?”


    一人开口道:“罚十万鞭刑,若能熬过去,可饶他一命。”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云临的希望,十万鞭刑何人能熬过去?且颈项又绕着困仙锁,想逃也逃不掉。


    谭舟垂眸看他,眸间杀意极浓,已暗暗下定决心,定要除了云临。


    “碧霄想如何?剖腹挖妖胎?亦或承受鞭刑?”


    结果都一样,反正都是死。


    萧万钧怒火中烧,刚想动手却被云临拦住,他低声道:“此事与你无关。”


    他不能连累萧万钧,虽是老掌门钦点,可总有人对这位置心存贪念。


    冷眼看向谭舟,云临缓步向前,他答道:“我受鞭刑。”


    剖腹孩子必死,鞭刑还可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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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妖界突生变故,可喜事却照常进行,但新娘换成了旁人。


    妖王殿暗淡无光,青玄被外头嘈杂唤醒,只觉头疼欲裂。


    急忙摸了摸腰侧,察觉锦囊犹在,这才松了口气。


    这里头装着云临的心脏,竟被安若藏在了禁地,他刚欲去问罪忽觉眼前一黑,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


    “师尊,我好想你。”


    脸颊蹭着锦囊,青玄笑的像个孩子,他知云临有了这个,定能再次接受他。


    思及此处,阖眼细细感受,想探查云临的位置。


    不消片刻,青玄猛然睁眼,师尊竟在赤剑宗的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