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想到自己凌晨对儿子的叮嘱，也不练瑜伽了，急吼吼地过去听电话。
  “怎么样啦？”老太太劈头就问。
  听到儿子在那边的回答，老太太开始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瞧瞧张阿姨，大脑里只有晏时遇说的那句“嗯，医生说是双胞胎”，直到搁下电话，在张阿姨关心的询问声里，老太太蓦地回过神，紧紧地攥住了张阿姨的双手，差点喜极而泣，只是不断重复一句话：“双胞胎，是双胞胎，两个孩子呢！”
  “真的？”张阿姨也替她高兴：“那感情好，以后家里该有多热闹！”
  老太太已经高兴得有点找不到北，“哎呀呀，真的有了，有了！”
  那个梦真不是白做的。
  张阿姨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欧阳小姐不也在西臧服兵役吗？”
  老太太连忙去捂她的嘴，“别瞎说。”
  张阿姨：“在服役期间有了孩子，欧阳小姐还没跟小首长领证，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晏母，“呵呵，有吗？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一副我听不懂的样子。
  *
  给老太太打过电话，晏时遇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点火发动引擎，轻转方向盘将越野车驶进旁边的车道。
  西臧的傍晚，临近六点，天依旧还大亮。
  欧阳文静并没有出院回团里去，下午，团长夫人就给晏时遇打来电话。
  因为有流产的先兆，欧阳文静被医生勒令在医院住几天。
  晏时遇到医院的时候，她刚注射完一针黄体酮躺在病床上休息。
  看着生龙活虎在啃苹果的欧阳文静，他这才放心下来，转而对团长夫人说：“嫂子，今天麻烦你了，我先送你回去。”
  团长夫人连忙摆手回绝：“免了免了，我听老欧阳说你开了一天的会，从凌晨开始你就没好好休息，就算你想送我，我还不敢坐你的车，现在天还这么亮，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家属院。”
  晏时遇还想说什么，团长夫人已经拿起包，她简单嘱咐了欧阳文静几句就起身准备离开。
  “嫂子，就让他送你吧。”欧阳文静跟着开口。
  人家辛辛苦苦照顾了自己一天，最后却让人自己打车回家，于情于理都不合。
  晏时遇重新拿过了床头柜上的车钥匙。
  恰在这时，团长夫人的手机有电话进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丈夫的，等接完电话，她笑着看向病房里另外两个人：“现在不是我不让你们送，老团长已经快到了。”
  晏时遇点点头，他说：“那我送嫂子下去。”
  *
  等晏时遇再回来，欧阳文静已经背靠在床头睡着，正在输液的那只手还握着啃剩的半个苹果。
  晏时遇看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他走到床边，拿走了苹果搁在旁边，然后拿起她输着液的那只手，轻轻握在手里，欧阳文静其实睡得很浅，她感觉到手背处的温暖，缓缓睁开眼，醒了过去。
  “感觉怎么样？”晏时遇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