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订婚。”
  欧阳文静表示了然地点头。
  他们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样寒暄，彼此之间隔着一层薄纸，但谁也没去戳破。
  陆之昂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他当着欧阳文静的面接了。
  欧阳文静不想刻意探听，索性别开脸看窗外，她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直到陆之昂挂了电话，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听到陆之昂说：“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是欧阳温婉出什么事了吗？”欧阳文静抬起头问。
  ?“不是。”
  陆之昂已经站起身，看向对面的欧阳文静，想到欧阳文静跟欧阳温婉母女针锋相对的关系，他只是隐晦地说了一句：“叔叔跟阿姨有点口舌之争。”
  其实是大吵特吵。
  近两年，白荼跟欧阳铭之间的争执越来越频繁，完全不复从前的和乐融融，有时候吵得厉害了，还会动手。
  哪怕是池眠过世这么久，白荼依旧没有被扶正。
  而这次矛盾的爆发，是因为欧阳铭前不久新招的女秘书。
  招个秘书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是那个女秘书神似池眠，而且人家原先是来应聘会计的，一次巧合被欧阳铭瞧见，后来不知怎么地，等白荼再去公司，发现秘书换了个二十四岁的小姑娘，乍一眼，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年轻版的池眠。
  比起池眠宁折不弯的性子，这个女秘书的性格堪称小绵羊，说话都不敢大声一点，白荼不过是说了对方一句‘买的咖啡不如上一家好’，对方立刻摆出要哭不哭的样子，惹得刚开完会回来的欧阳铭训斥她‘他公司员工是来这里上班的，不是来给她跑腿买咖啡的’。
  白荼立刻察觉到危机感，强忍着不发作，但一回到家就跟欧阳铭吵开了。
  当然，这些都是刚回b市的欧阳文静不知情的。
  欧阳文静没有紧跟着陆之昂离开，她又在咖啡馆里坐了会儿，等咖啡彻底凉了后，她才拿过包站起来。
  走到前台，欧阳文静拿出钱包准备结账，服务生却说：“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
  对陆之昂，欧阳文静的感情是复杂的，但跟情爱无关……
  发现自己怀孕，纯属偶然。
  那天她在小姑家做客，饭吃到一半，小姑突然干呕起来，当她听到陆家保姆说出‘太太不会是有了吧’时，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因为那些日子，她也有类似的症状，却只当是自己跟池眠赌气，饮食不规律引起的肠胃不舒服。
  那一下午她都心神不宁。
  在回学校的路上，她偷偷买了根验孕棒，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她怕池眠要自己打掉孩子，尽量的少回家，想方设法掩盖自己怀孕的事情。
  在家人面前，即便再难受，她也强憋着不孕吐，人胖了她就买宽松衫穿，生怕被人瞧出来她肚子的异样。
  陆之昂是第一个发现她怀孕的人。
  那个时候，陆之昂又重新出现在b市，他回云南没多久就跟章凝宁分手了。
  “如果你打算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它就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再后来，事情并没有朝既定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