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作者:乐木敏      更新:2022-06-15 12:00      字数:4195
  和筱白感冒拖拖拉拉了好几天,她等不及没好彻底就去上班了, 上班就给陆良鋭打电话, “你朋友不是要看房吗?什么时候过来?”
  “你好了?”陆良鋭听她声音还有些奇怪。
  和筱白无所谓, “小病就不上班,我怎么赚钱啊。”
  “我问他一下。”陆良鋭说,后来回电话给和筱白,“他回老家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行。”和筱白说, “等他回来, 确定有购买意向, 再联系我吧。”
  隔了三天,陆良鋭挑在晚上七点之后给和筱白打电话, 说朋友回来了,想先了解下房子情况。是下班时间,和筱白正在家里躺着敷面膜, 她抬头看墙上的钟表, 这个时间很有别的含义啊, 吃了饭还能做点其他事情,还不耽误回家睡一觉。
  她掀了面膜就出门了,没怎么化妆。
  陆良鋭在电话里说的地址, 离丽园没多远,她走了几分钟就到了。
  陆良鋭坐着仰头看她, 简单地扎着马尾, 脸上油晃晃的样子, 有些诧异,“你怎么这样就过来了。”
  “哦,我正敷面膜呢。”和筱白揉着自己的脸,按摩着吸收,“你朋友呢?”
  “有急事,走了。”
  和筱白盯着他看,几秒钟后翻了个白眼。
  陆良鋭解释,略显心虚,“真走了,没骗你。”他又看和筱白的脸。
  和筱白干脆拿开手,不遮不挡的,让他看仔细,“第一次见到女人没化妆?很意外?”
  “是没见过。”陆良鋭给她倒热水,“你这样,比平时好看。”
  和筱白干巴巴地笑两声,捏着眼角的皱纹,怪声怪气地说,“你这话,就哄哄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我什么样子,我能不清楚,少拿蘸了蜂蜜的话忽悠我。”
  “在我眼里,你就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陆良鋭说得自然。
  和筱白捧着水杯,很久没能喝下去,觉得噎得慌,“你平时看着不吭不哈的不爱说话,原来都在这攒着呢,是我小瞧你了呢。”
  陆良鋭让人送菜单来,让和筱白点菜,还一副随便点的阔爷样子。和筱白前前后后地翻了一遍,合上,她对陆良鋭说,“菜色不好还死贵,咱们去夜市摊吃吧,挺久没去过了。”
  夜市摊,和筱白真的是很久没有过了,熬夜、夜宵都是她要禁止的事情。
  夜市摊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他们从路这头走过去,见到卖相不错的就买,五块十块的价格不贵。和筱白要付钱,陆良鋭拦着把钱给了,她就跟在他后面,由着他给自己开路,乐得很。
  到路这头,是个广场,有凳子,和筱白和陆良鋭坐下。凳子是围着树一圈的,坐在这边,看不到树另一面的人。不远处是热热闹闹的夜市街,这里却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暗灯人群流动,心跟着浮躁起来。
  陆良鋭不是举止轻浮的人,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爱占女人便宜,他规规矩矩地坐着,不能放下的食物都提在手里,挑了不那么热的递给和筱白,让她先吃。
  和筱白没接,她就偏着头看这个不算陌生又不算熟悉的男人。
  他们认识有一个多月时间,见面次数不多,彼此的情况知道的不多,和筱白不愿意主动说,陆良鋭不八卦的问,对对方的过去现在了解仍是寥寥。一个成熟的男人,对一个妙龄的女人体贴照顾,如果不是因为交情,那就是因为爱情了。
  和筱白觉得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虚伪极了,还不如那些把眼神落在她凶上屁股上的男人呢,至少人家坦诚,她清楚对方看中的是什么,对方明白她需要的是什么,大家明明白白的做生意清清楚楚的等价交换,一锤子的买卖从不拖泥带水。和陆良鋭见面,和筱白不是没穿过低领的衣服,大腿露大半衣领低得她弯腰时候自己都要掩一下,她观察过,陆良鋭一次没看。
  他看了倒还好,那就说明他是喜欢占小便宜的人,没看,要么是不感兴趣要么是想要更多的。
  贪心的人,一般都心狠。
  和筱白穿了套银灰色的运动套装,上衣领口是暗扣她没口上,露出她脖颈上戴着的细细一条项链,这是她出门前戴上的。和筱白站起来,她在陆良鋭瞠目结舌的表情中,跨坐在他腿上,面对面的坐着。
  陆良鋭清醒得很快,他腿被压着动弹不得,上半身往后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不慌不乱地看着身上的女人,没说话在等她开口。
  和筱白一样没说话,她冷着脸,双手抱着他的脖颈,把他拉回来,她自己往前倾,把他的头摁在自己的领口里,挺用劲的,陆良鋭竟然没能一下子挣脱出来,脸很直接的贴在她领口下的皮肤上,凉、滑、嫩,还有香。
  陆良鋭手里拿着带着竹签的食物,他担心伤着和筱白没敢用力推她,把拿着东西的手放在她腰上。
  食物很烫,烫的和筱白很难受。
  她弯腰,弓着背,伏在陆良鋭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细细地说,“陆良鋭,你是不是一直想这样摸我?”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主动抱着一个挣扎的男人,呼吸会比他还急情绪会这样激动,忍耐不住想要勾/引他。
  和筱白想,她应该是空的太久了,竟然生出了饥渴。
  “起来。”陆良鋭应该生气了,他贴在她皮肤上的呼吸很烫,声音很闷,唇很热。
  和筱白伸着手臂想要环抱他的后背,可惜抱不完整,她像个抱着在怀里撒娇的孩子的妈妈一样,她用自己香软的呼吸缠着他蛊惑着他,催眠着自己,“你变着花样一再给我打电话,不就是想这样吗?我不会反抗,想做什么就做吧,机会只有一次,你可得珍惜。”
  “我承认这次是骗你的,前几次不是。”陆良鋭使力推开她,她仍坐在他膝盖上,他头发有些乱呼吸更乱,“这次我的确是想见到你。”
  “假正经。”和筱白用食指磨着他带着胡茬的下巴,她嘴角挂着冷冷的笑,“男人对我就这么点心思,难道你不是?不就是想玩玩吗?那就玩吧,玩过就滚吧,别再来烦我了。”
  陆良鋭眼神渐冷,握着她腰的手用力,“遇到过很多这样的男人?”
  “什么样的?”和筱白朝他的脸吹气,媚着眼睛笑,“你这样的么?”
  男人和女人,是两种对立的物种,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陆良鋭微微抬头看着和筱白,仍旧漂亮得让人心痒,可她身上咄咄逼人的气息又让人心凉,让他很不爽,不爽很久了。
  陆良鋭像头蛰伏许久的猛兽,他出击极快,偏头咬住和筱白的食指关节处,他仍仰头看她,视线不曾挪移一分,嘴唇却在动着把她的整个手指尖都咬在嘴里,盛气凌人,犹如霸占了领地的猛兽,凶狠的表情寸步不离。
  和筱白占有绝对的地理优势,她能俯视陆良鋭,可心理上她却没有任何的退缩屏障。陆良鋭直白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这不是那个老实人陆良鋭的眼神,好像之前的都是他的刻意伪装的淳朴形象,现在这个用锐利的眼神霸道的力道的人,才是真的陆良鋭。
  他的唇很烫,惹得她同样烫。
  和筱白跟疯了一样,她看着他,如痴如醉地自言自语,“你会吻吗?”
  和筱白弯腰,把唇递过去,他松了她的手指咬住她的唇。手臂是铜墙铁壁揽着她的腰堵着她的路,和筱白没想躲,她英勇地迎上去,回咬住他,他舍不得用力她舍得,咬得两个人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一只手,笨拙地放在陆良鋭的裤腰上,隔着布料,她的手摁在上面磨着。陆良鋭很快反应起来闷哼了一声,和筱白得意地笑,他不放开她的唇,握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举起来,放在心脏的位置。
  和筱白嘴上的笑渐渐收敛起来,成了僵硬的弧度,她睁开眼睛,陆良鋭同样在看她。他脸上有笑眼睛里有笑意,气定神闲得让人憎恨,和筱白用力推开他,她从他腿上下来,站起来就走。
  陆良鋭一阵热又是一阵冷,反应过来怀里已经空了,他快步赶过来拦住她,“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和筱白反问他,“怎么,不想和我玩游戏,想玩爱情!滚吧你。”
  “你什么意思?”陆良鋭的脸色难看极了。
  “怎么,要露出真实模样了?男人就是这样不诚实,为了我的身体就直说嘛,看心情我可能就给了,是不是太容易了偏要加些花里胡哨没用的爱情?”和筱白冷脸冷眼,“既然你不要我的身体,我没其他的能给你的,以后就别见了。”
  明明刚才,有几秒钟她是软弱的是软软的依靠着他的,看他的眼神是痴迷的。
  陆良鋭的表情变了几变,每次都变幻极快,在和筱白以为他要发怒扇自己时候,他又偃旗息鼓了,成了那个老实本分的司机,“等我把东西吃完,送你回家。”
  “你就不会生气吗?想骂我就骂啊,想打就打啊!”和筱白没气着他,倒是快把自己弄疯了,一晚上跟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一样,对方却没一点反应,“有欲/望不疏解,整天变着花样的关心我,有意思吗?”
  “我说,吃完送你回家。”陆良鋭拉着她的手,挺用力的,几乎是摁着把她放在凳子上的,他打开一直提着的食物,已经被挤得变了形状,他挺生气的手一个劲的抖,眉头皱的快要打结。
  “你怎么还不翻脸?”等了一会儿,和筱白身上冷了,更觉得无语,两个神经病。
  陆良鋭哼了一声,没那么低眉顺眼的有几分倔强,“我翻脸,不是让你如意了。”
  “陆良鋭,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呢?”小孩子耍性子不可爱,大男人闹小脾气才可爱,和筱白绷不住了,笑,又觉得自己这样挺不好,就偏过头去,“刚才,我觉得那个不是好脾气的人,才应该是真正的陆良鋭。”
  “我脾气是不好。”陆良鋭承认。
  “……”没有剖析就有了答案,天,就是这么被聊死的。
  “我知道你脾气也不好。”陆良鋭终于把袋子解开了,他的气好像也顺了一些,“我不想见不到你就要忍着脾气,你不想见到我就不用忍着脾气。以后别这样了,看不起了我,也恶心了你自己。”
  后来他又说了句很煽情的话,“可能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和筱白起了好奇心。
  “口是心非的女人。”陆良鋭很无语,“明明是个好人,非要做坏人。”
  “那是你不了解我。”和筱白唏嘘不已,“如果你认识过去的我,就……”
  “就什么?”
  “就知道,现在的我,有多糟糕。”
  “是挺糟糕的。”陆良鋭看她一眼,冷冷地说,“把男人的头往怀里塞,这不是糟糕是什么。”
  “吃你的吧,得了便宜还卖乖。”和筱白戳他的手臂,“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吧,多少人跟在我身后等着我多看一眼。你倒好,跟个木头一样,这可是我头一次主动,多丢人啊。”
  “我没有美。”陆良鋭哼哼地说,“你把我吓着了,以为你要强我。”
  “想得美。”和筱白想想他刚才的反应,气得掐他的手臂,“所以你刚才往后仰,不是拒绝的意思,是躺平我随意吗?”
  陆良鋭一个糙汉子,皮肤看着也不白,竟然面红耳赤的,耳朵都红了。
  “我没说不愿意啊。”
  那你就是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