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白兔
作者:画小丑妆      更新:2022-01-13 14:18      字数:2364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出乎婧儿的意料,她感觉着脚趾头黏糊糊的异样,倍感恶心。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嗓子无声可发,手脚僵硬得不像个活人。
  怎么办,怎么办?
  “啊……?”
  “呃啊,草……?”
  就在涂电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猎物,遭猎物反击,被婧儿一脚踢飞到床底,疼得他怀疑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臭女人,装得跟个贞洁烈女似的!
  涂电爬起身就要扑上床去,想来个速战速决,生米煮成熟饭。
  “婧儿,是你在尖叫么?是不是我下手太重,毁了你的脸?”
  涂雷身形快得如一道疾风,越过涂电刮到婧儿的面前,抱住她就极尽温柔地问道。
  婧儿什么话也没说,崩溃大哭,缠着男人就是不肯放,深深地后怕。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男人是不会为了女人跟自己的兄弟翻脸,也不管女人有多么无辜,受伤害的女人都只会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涂电看出婧儿眼中的决绝,不由地头皮发麻,咬牙切齿道:“哥,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她……?”
  “我没想偷懒不洗衣服,是手伤得太重,不能长时间碰水。”
  婧儿截住话头,哭丧着脸,娇滴滴的将自己的手伤横在男人的面前。
  女人醋溜溜的大眼睛里,柔情万种,夺人心魄。
  这么妖俏俏的尤物摆在眼前,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舍不得跟她置气。
  “呃……妈怎么说的,就怎么做。”
  涂雷干巴巴的说道。
  媳妇再好,也不能越过母亲的地位,忘了母亲的话。
  当即,屋子里所有的情爱气息一哄而散。
  婧儿红着眼眶,抱着一盆脏衣服,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门。
  只剩兄弟两人在屋里,面面相觑,许久未曾言语。
  涂电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哥哥,羡慕地说:“要我也能有这么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就是跟妈唱几次反调又如何。”
  “胡说什么?这世上,哪个女人都没有妈好!”
  “……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话,涂电说得很小声,也是他心里的大实话。
  人都是有私心,为着自己好,哪儿顾得了别人好不好?
  所以涂电不信哥哥是全心全意的听母亲的话,不存半点私心,不掺杂念,算计。
  单说这一次,他差点就被母亲坑惨了!
  离涂家六七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处清澈见底的池塘,池塘四分之三面都是深扎地底的天然石块,大的石块能容纳几百人,小的也能几十人。
  这方池塘因巨石得名:巨石。
  巨石池塘有四处位置适合人们下去洗衣洗菜,其中有三处位置都能遥向相望,闲聊八卦。
  独有一处险要的位置,不大,也就刚好够婧儿蹲在那儿洗衣服,很有隐蔽性。
  深秋的水,不碰都凉。
  婧儿用自己没受伤的手,先把脏衣服一件件的放入水里浸湿,然后过一遍澡盆。
  还没开洗,她就隐约听见刘姥姥跟谁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
  “刘姥姥,这事儿就包在我的身上,准出不了岔子。”
  “多亏有你,要不换成别个人,哪能这么爽快答应。这事儿成了,老天也会佑你儿子婚事顺顺利利。”
  “哈哈。”
  听了这话,婧儿心里不免咯噔的一下,原来马婶今天不是去找婆婆闲话家常,是跟刘姥姥有背地里的交易?
  商讨什么事且不疑虑,就凭刘姥姥跟马婶走的这么近,能不叨登出牵三挂四的事儿?
  不好,小姑子的婚事……?
  婧儿本想自己一只手,慢慢腾腾地洗,总能洗干净衣服。
  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伤口一碰凉水,疼得她龇牙咧嘴,全身都跟着打颤。
  特刺激!
  刘姥姥是出来预备晚饭要吃的土豆,才在巨石池塘那儿洗干净,转念又想趁着天还早着呢,到菜地里去拔会儿草。
  她家细细碎碎的几块菜地都跟涂家的菜地紧密相连,这些年,因胡氏胡搅蛮缠,霸道不讲理,被占了不少的地头过道。
  这事儿,没处儿讲理去,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刘姥姥叹气两声,就见自家菜地里被人扔了不少的草根菜虫,都还鲜活着。
  “哪个没根的野种,做出这天怒人怨的糟心事?敢做不敢当,没种的孬货!”
  不须细看,刘姥姥也知道定是胡氏的“杰作”。
  这附近,只有涂家的菜地有人留下的新鲜痕迹。
  婧儿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追上刘姥姥的身影,没上前就已经听见妇人家特有的震天嗓门,吐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几乎到了挖人祖坟的地步。
  一时之间,她没敢冒头出声。
  与年纪无否,女人怒气值拉满的时候,失去理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咳,你躲什么?”刘姥姥清了清堵在嗓子眼的浓痰,特地当着婧儿的面,吐在涂家的菜地里。
  这一吐,刘姥姥的心情畅快了不少,没那么恨。
  婧儿有些心虚,偷眼瞥了瞥菜地里的那口恶心巴拉的浓痰,没敢接话。
  “怎地?你是胆小的小白兔,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外婆?”
  “噗……呵哈哈,姥姥,你不生我气?”
  “神天菩萨在上哟,你个小兔子也值得我老人家动气?我这么容易动气,能活到这把年纪?”
  幽默的刘姥姥,一句话就能逗笑婧儿,还说宽慰人的话。
  任谁听了,都忍不住为她老人家的豁达动容。
  婧儿俯下身去捡刘姥姥家菜地里的杂草,抓虫子,一气儿的拔了半块地的野草。
  “别忙了,我个老东西可不会领你的情。”
  “哎,您歇歇就回去,我拔净了也回去。”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能停住手了不?”
  刘姥姥扶着腰,中气十足的地说道。
  她人老眼不瞎,看得见婧儿受伤的手都泡白了,野草不长眼,不时的割她伤口,已见细微的血痕。
  “姥姥?”
  “知我是个老婆子,你还害我?”
  “我害您?”拔草,也能害人?
  婧儿不解,停下手来看着刘姥姥,想听她有何见解。
  若没有,她相信手脚麻利的自己很快就能拔光这块菜地的杂草。
  这,应当或多或少的能帮上刘姥姥一些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