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不知道的可是不多。”杨怀声笑了笑。
  “这些年你一直被压着没有往上升，也跟这件事情有些关系吧？”
  “谁知道呢，反正那次事件之后，先前找我谈话的首长便不在提晋升的事宜了，至于跟这小子是不是有些关系，我就无从得知了。”
  “罢了，人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也不去寻思晋升的事情了，而今只要能帮着咱们兄弟几个昭雪当年之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长叹了一声，杨怀声当然知道这事情对自己影响有多大。
  可是对于这莫虎他却是恨不起来。
  毕竟他也是受害者，军区大比本就有一定的伤亡性，如果只是普通的一个兵，这事儿可能也就过去了。
  可怎奈是军区某位大佬的亲孙子，事情就不好办了。
  莫虎没有被追究其他的责任只开除军籍，已经算是莫大的宽容了。
  “仇是要报的，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的。你真觉得这件事情只是因为莫虎弄死了那位的亲孙子？”
  杨怀声眼神玩味。
  “你什么意思？”
  许正阳一怔，自己这老搭档说话向来是喜欢卖关子。
  如今看他这眼神多半这件事情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实话跟你讲，在莫虎被踢出军队没多久，他便来找过我。”
  “莫虎找你？”
  “你认识他？”
  “我认识！”
  杨怀声重重的点头。
  “你怎么可能认识莫虎？这件事情我从未跟你提及，而且莫虎的档案事后我也调查过，他只是从东北山村走出来的，先前并未和任何人有过交集。”
  许正阳睁大着双眼，眼中写满了不相信。
  当初莫虎出了事情，许正阳还特地将此事隐瞒，没有告知杨怀声。
  他一开始就是怕后者会顾虑自己晋升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似乎这老搭档比自己知道还要多。
  “我为什么不能认识莫虎？”
  “不是，你越绕越把我绕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正阳搬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抬头看向杨怀声，希望他能够给自己解惑。
  “十年前，是你晋升的一个坎儿，那时候很多人都以为你能够晋升，包括中央的几位领导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你知道为什么你没晋升成功吗？”
  “那是因为兄弟不想让你晋升。”
  “你？”
  “不错！”
  杨怀声半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一旦你晋升了，你会死！先前我们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我会死？”
  “是！”
  “十年前，曹家曹寅进入军委任职，专门对那一年晋升的人选进行了遴选，其中特别针对你的档案进行过审查，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吧？”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档案他们怀疑过？”
  许正阳眉头一凝，冷声道。
  “自然！当年杨洛父亲身死，我们哥俩各奔东西，你从燕京离开，在老爷子的安排下，重新换了一份档案，彷如军区，本来算是天衣无缝，这事儿也让你避过去了不少祸端。”
  “可是曹家还是认为当年的事件有漏网之鱼，没有停止对于军中档案的清查。”
  “以前老会长没有彻底退下来的时候，曹家对于军中有些地方的资料还不敢进行审查，可是老爷子十多年前彻底退下来，事情就发生了改变。”
  “以前没有露出来的档案也晒在了太阳底下。”
  “本来这些资料，曹家也不会特地的去多看几眼，包括你的资料，他们都没有多去怀疑。”
  “那为什么最后他们怀疑了？”
  “因为你教了莫虎不该教的东西。”
  “你的功法是水性功法，而且极其的罕见，你虽然没教莫虎功法，可是教了招式，一般人倒是也认不出你的功法来。”
  “可是你忘记了当日一战之中出现的一个人。”
  “曹寅！？”
  此刻的许正阳面色已经完全的沉了下来。
  当年的事情一直心中有一些迷糊不得解开，可如今杨怀声这么一说，却是豁然开朗起来。
  “不错！曹寅是玄级修为，和我们一个层次，洛儿父亲身死的时候，我们遗留的痕迹，给了他不少线索。”
  “你的意思是，他一开始就怀疑到我了？”
  “没有。”
  杨怀声摇了摇头，“恐怕曹寅也没想到你会继续在军中呆着，而且还换了一个身份。”
  “曹家在十年前之前压根就没在军中进行任何清查活动，一切都是在莫虎身上出现了当年你的印迹开始，曹家才察觉到了不对。”
  “我只不过教了那莫虎聚气的几个法诀，他们就跟猫碰上耗子一样知晓了？”
  许正阳有些不相信。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莫虎从你那里离开入驻军区大比训练营没多久，曹家的人便来了，然后对莫虎进行了一番审查，然后又对你进行了调查。”
  “不过调查最终还是中断了，而我接到了一个人的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不光知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说着话，杨怀声神色有几分玩味，眼中同时闪烁过一抹锐芒。
  “谁？”
  “一个当年让老三又爱又恨的女人。”
  “她？”
  只是一句话，许正阳的神色瞬间大变。
  “她怎么会帮咱们，当年她还的老三那么苦，连洛儿差点都死在他的手上。”
  说到这个女人，许正阳好似回忆起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神色都跟着便的特别难看起来。
  眼睛更是有种要喷火的感觉。
  “其实，在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她会救我们，不过她的确这么做了。”
  “这些年我和你的身份一直没有被泄露出去，其实也都是她在帮忙遮掩。”
  “说真的，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杨怀声淡淡的说道。
  “变了个人，害死了老三，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开始变样了？那她变的还真是够慢的，早干什么去了？”
  许正阳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一脸冷峻道。
  “人心向善，或许她也有悔改的时候吧，毕竟她害死的也是她的亲姐姐和亲姐夫。”
  杨怀声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
  “曹寅曾经准备继续追查下去，不过她出手之后，遮蔽了一切明面上的线索，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曹寅捎带了一句话，那便是你不能往上升，一旦你越雷池一步，他便会动手。”
  “曹寅会这么好心放过咱们？”
  许正阳半眯着眼睛淡淡道。
  “他自然不会放过，不过你别忘了，曹家这几年出了几个不错的后生，谁都想做那个最大的，而那位的家族在燕京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大，谁若是能获得她的支持，在争夺家主之位上便会多一份砝码。”
  “这么说，所谓曹寅不参与曹家家主争斗的话是一句屁话咯？”
  “曹寅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对于家主只为他的确没太大的兴趣，可是别忘了，如今曹家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掌握了曹家，就等于掌握了无穷无尽的修炼资源。”
  “有件很不好的消息，还要跟你说一下。”
  “说吧，今天你说的不好消息已经足够多了。”
  许正阳苦笑了一句。
  “曹寅不久前突破进入了玄级后期，和你不相上下。”
  “真的？”
  “真的！”
  “她告诉你的？”
  “是！”
  杨怀声点头。
  “那恐怕是假不了了，这的确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以曹寅手握的曹家修炼资源，他晋升地字级的机会别我大的多。”
  “你也未必就会比他晚，老会长不是说过了吗？玄级晋升地字级，更多的还是自己的际遇，修炼资源只是一方面。”
  “修炼资源其实也是际遇的一部分，不是吗？”
  “本来今天这心情就是有些沉重了，你倒好，又是一盆凉水泼下来。”
  “这么说来，莫虎是她指使来故意阻止我晋升的？”
  “或许吧，真真假假谁有清楚呢？总之，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让莫虎参与到我们之中来，这个人已经不能相信了。”
  杨怀声说道。
  “的确不能相信了，不管他是不是她的人，只要有嫌疑，就不能再相信了。”
  “老冷，这事儿恐怕只能另作打算了。”
  看向冷无锋，许正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他找莫虎，是觉得这个人信得过。
  可是杨怀声这么一说，他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没事，这莫虎既然信不过，那就不用的好。”
  冷无锋和冷悠芸在一旁听着杨怀声和许正阳说的这么一番话，其实也听得有些糊涂。
  冷家虽然是海城的大家，在燕京也有一些人脉。
  可归根到底还是是一个商人家族，燕京某些传承久远的家族楞伽还没有机会接触，自然听不懂杨怀声和许正阳的谈话。
  不过冷无锋也听出了一些道道来。
  眼前这两位当着自己面说这些话，却也是别有用意，怕是有拉自己上船的意思。
  如果放在以前，对于家族之间的争斗以及私人恩怨，冷无锋肯定不愿意搀和。
  这些年，冷氏集团能够发展壮大，也正是走的独善其身的路子。
  可是这些年，冷无锋越发的觉得这条路有些走不通了。
  冷家想要再有突破，只能寻求联合了，只是这些年虽然和军方有合作，可是一直处于合作层次，接触不到燕京一些家族。
  这让冷无锋也有些犯愁。
  现在杨怀声和许正阳却是提供了一个契机，虽然风险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