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瀚皱眉问着，生怕她会得到后面那个答案，径自补充一句：“如果没感觉，那天你不会任由我吻你，我知道你其实不厌恶我的吻。”
  他终究还是又提起了那个吻。
  莫晓婉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个话题，可当他提起，她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慌，她讷讷的说：“宇文哥哥呃，那天我其实……”
  “你其实怎样？其实想推开我？其实很讨厌我吻你？”
  宇文瀚脸色严肃，追问她的口气有些急切，也有些慌张。
  看到这样的宇文瀚，莫晓婉怎么能点头说“是”？况且想推开他是出于本能，而他的吻其实她并不讨厌，至少不会嫌恶的马上想擦干口水，不会嫌恶到回想起来就懊恼得想死。
  事实上，这两天她不止一次想过那晚的吻，每每楚墨辰让她心慌意乱，她就会强迫自己去想跟宇文瀚接吻时候的情形，所以想起来的时候脸还会红，心跳还会加速，还会慌乱的不知所措。
  这就是她的真实感受，所以她其实不讨厌。
  摇摇头，她的声音好似蚊子：“不讨厌。”
  宇文瀚大受鼓舞，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笑：“小婉，还记得吗，上次你把手伸进我的口袋取暖？那一次给了我很大的勇气，让我知道你其实也喜欢我。”
  莫晓婉有些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实话啊？想了想，莫晓婉幽幽的说：“宇文哥哥……其实那次……我不是想让你牵我的手，我是气你女儿呢……”
  她还是说了，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丢人，但不能让他一直误会下去。
  闻言，宇文瀚微微一愣，旋即朗声大笑，“你呀，为了跟一个孩子较劲儿，真是……”
  “咳咳，我也知道很幼稚啦，可当时你女儿多嚣张啊，我受儿子欺负惯了，总觉得不能总让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欺负，所以就那你女儿开刀。”
  莫晓婉脸红的说。
  既然已经说破，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把心里话说出来算了。
  “好吧，如果牵我的手能让你报复到晓晓，那你就尽情的牵吧。”
  莫晓婉干笑：“呵呵，不敢了。上次晓晓已经很明确的说了讨厌我了。”
  说到宇文晓，莫晓婉顿时眼睛一亮，她语气急促的说：“宇文哥哥，晓晓我一直不喜欢我。”
  宇文瀚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拉过她的手，他轻声说：“晓晓喜欢你，她只是不太诚实。小婉，晓晓不能成为我们的阻碍对吗？我们从小就认识却没能在一起，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真的没有时间再去浪费了。你带着小杰，我带着晓晓，两个孩子都不抵触我们俩，所以我们也试着在一起好吗？”
  莫晓婉没想到他会忽然说气这个话题，顿时语塞。
  宇文瀚见她沉默，心微微一沉，却没有放弃，他笑：“小婉，如果你不讨厌我，就试着跟我在一起。我们交往看看彼此是否合适。你与其夹在我跟楚墨辰之间摇摆不定，不如跟我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莫晓婉动心了。
  她现在的状况不就是宇文瀚说的那样？她爱的人也爱着他，可他们就是不能在一起。而爱了她很多年的宇文瀚她又不忍心伤害，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该归属于哪一种，以至于她真的摇摆不定。
  但是，她真的可以吗？如果跟宇文瀚在一起，最终发现他们的感情不是爱情，那么以后要怎么结束？她能毫不拖泥带水的跟他说，对不起，我可能不会爱你吗？
  似乎是知道她的犹豫，宇文瀚轻声道：“不要有负担，如果真的发现你不能爱上我，不能跟我一起生活，那你随时可以抽身离开，我不会限制你。”
  宇文瀚这样说的。
  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其实是个很卑鄙的人，为了能让她更加近一步的靠近他，他说了谎。因为即便她想离开，他也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手。
  宇文瀚语气真挚，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她的感情与期待，莫晓婉很难不动容。
  犹豫半晌，她低下头，轻声说：“我答应你。”
  “真的吗？”
  宇文瀚大喜，抱着莫晓婉便在原地转圈，她吓得惊呼：“宇文哥哥，会被人看到。”
  “看到又怎样？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到。”
  尤其是楚墨辰。
  这句话宇文尤其想说，但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因为他不想刺激到莫晓婉。
  莫晓婉倒是觉得有些别扭，尤其是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她有些想笑的冲动。
  貌似到了这把年纪，她从来没当过谁的女朋友，威逼利诱楚墨辰跟她结婚的时候，他也从来没跟谁介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现在听宇文瀚这么定义她的身份，说起来还有点小窃喜。
  因为太过开心，宇文瀚抱着莫晓婉一直在原地转着圈圈，似乎谁漏看了他们的幸福，直到莫晓婉喊着头昏，他才松开手。
  莫晓婉捂着眼睛，蹙眉苦笑：“宇文哥哥，你真把我转昏了，我都不敢睁眼。”
  宇文瀚呼吸急促，大笑道：“小婉，我真高兴。”
  “宇文哥哥，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有多幼稚吗？又不会二十岁的年轻小伙，还抱着我说什么女朋友，多别扭。”
  莫晓婉嗔他，“你还敢笑我！”
  宇文瀚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子，笑说：“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就不准谈恋爱吗？虽然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但是该有的程序不能少，我要你跟我一起感受从相知，相爱，到相许，这个过程是多么美妙。”
  莫晓婉脸红，“原来一向斯文的宇文哥哥其实也很会说情话嘛。”
  “一直都想这么对你说，从十几岁开始一直到三十几岁，这些话已经在心里说过无数次了，但从来没有鼓起勇气跟你说。现在说出口，总觉得舒坦了。”
  宇文瀚语气很轻，听得莫晓婉有些心疼，她闷声道：“宇文哥哥，谢谢你这么爱我，谢谢你爱了我这么多年。”
  “是我要谢你才对。”
  纤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宇文瀚柔声说：“小婉，爱你，让我痛苦，但爱你，更让我幸福，谢谢你给我爱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