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怕不怕？”我抱紧宝贝小小的身躯，泣不成声。
  “宝贝很勇敢的，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宝贝什么都不怕，不要丢下宝贝……”
  小孩子都很敏感，特别是宝贝曾被掳走过，就算他有修为，还是很怕我们没把他看牢。
  “宝贝乖，爸爸和妈妈再也不会让坏蛋把宝贝捉走了。”这是我对宝贝、亦是对自己的保证。
  假灵幽大帝肯定住在灵幽大帝的宫殿，但身为隐在暗处的地府最高统治者，他的住处同样少有鬼知道。
  楼湛天只恢复一半的记忆，自然不知道灵幽大帝的宫殿在哪，而我更不知道，仅记得被假灵幽大帝拘走生魂时，见过他宫殿内部的样貌。
  我和楼湛天再度找上百事通，她一听到我们要打听灵幽大帝的住处，吓得不轻。
  百事通一个劲地说不知道，看她的样子不像作假，我们没有为难她。
  不得已，我们只好去九幽之境找晟犀，他是离月的旧部，存活至今已久，说不定知道灵幽大帝的宫殿地址。
  晟犀一直把我当成离月，他应该肯告诉我吧？
  其实我也不甚确定晟犀肯不肯告诉我们，因为有可能会得罪假灵幽大帝。
  抱着不确定的心态，我和楼湛天来到九幽之境外面。
  看守九幽之境的鬼兵认得我们，立即向晟犀通报。
  晟犀知道我来了，不敢多耽搁，急急赶来。
  他见到我，惊讶道：“您怎么来了？”
  我看了下四周，低声说，“有事相求！”
  “请跟我来。”晟犀恭敬道，在前面领路。
  晟犀住的也是宫殿，因身份差距的关系，他的宫殿比天齐仁圣大帝的小了数倍不止。
  “您--”晟犀不知我已知道离月的事，纠结于对我的称呼。
  “叫我谭音就好。”我苦笑，如今称呼对我来说不重要。
  晟犀默然，不管我有没有恢复离月的记忆，他都不敢直呼我的名字。
  “我这次前来，是想求问灵幽大帝的宫址。”我道出来意。
  “您知道灵幽大帝？还要找他？”晟犀有些吃惊。
  从我现在的表现来看，怎么都不像已经恢复记忆，但我要找灵幽大帝，不怪晟犀会震惊了。
  “你应该知道他的宫址，能否告诉我？”我没说明原因，再次问道。
  “我确实知道灵幽大帝的宫址。”晟犀犹豫许久，终于告诉我了。
  灵幽大帝的宫殿在地府的尽头，那里遍布鬼山、悬崖峭壁，宫殿就建在悬崖上。
  宫殿周围尽是鬼瘴、与迷雾，一般的鬼都不会靠近那里，即便靠近了，也看不到宫殿的存在，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被困在幻境里出不来。
  晟犀当年曾和离月去过灵幽大帝的宫殿，要是没有离月带着，他也无法踏进宫殿的范围。
  “您真的要见灵幽大帝？可是想起什么了？”晟犀问得很小心。
  “我想，我应该就是离月。”我淡淡道。
  晟犀闻言，面上涌起激动之色，当即下跪，“将军！”
  “快起来！你能把当年关于我和重御的事，告诉我吗？”
  我说完，才想起当初我和楼湛天来九幽之境的时候，晟犀把我当成离月，但一副不认识楼湛天的样子。
  晟犀是离月的亲信，这点毋需置疑，不然，离月也不会让他镇守九幽之境了。
  楼湛天和重御长得一模一样，他怎可能会没见过？就算离月没和重御相恋，他也应该在战场上见过重御。
  我提起重御时，晟犀也没有多看楼湛天一眼，显然没有把楼湛天和重御联想在一起。
  “将军，末将不记得了。”晟犀神色一黯，垂首道。
  当年离月投入轮回道前，对她这些亲信的旧部都做了安排。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离月抹去了这些部下、关于她和重御相恋、包括重御的样子的记忆。
  离月会成为阴间不可言说的禁忌，同样是她的手笔。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喃声低语，离月的做法，真是匪夷所思。
  既然问不出，我也不再问了，准备拜别晟犀，前去找假灵幽大帝。
  “将军，等等。”晟犀喊住了我们。
  我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末将愿随将军同去。”晟犀铿锵有力道。
  他的意思是要如追随离月一样、追随我，愿和我一同对抗灵幽大帝。
  我的道行根本不能和离月相提并论，像晟犀这种修为高深、地位不低的鬼，应该不愿追随我才对。
  晟犀见我许久未语，以为我不愿意，有些着急了，“将军？”
  “你可知跟了我，意味着和地府为敌？”我回过神，压下心里的震撼。
  假灵幽一心想害我和楼湛天，真灵幽大帝则想用离月平定地府浩劫。
  不管我是不是离月，只要鬼棺在我这里，灵幽大帝都不会放过我。
  要是地府有浩劫、棺灵与我相系的事传出去，不止灵幽大帝，地府所有冥神都会针对我，到时我便众口之矢。
  单凭我和楼湛天，再加上晟犀、以及离月所剩不多的旧部，根本无法和地府抗衡。
  经过这么多年，晟犀还如此忠心，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我没有恢复离月的记忆，怎能安心收用她的旧部，让她的旧部背叛地府、甚至丧失鬼命？
  “末将虽不知将军为何要和地府为敌，但末将相信将军不可能无故为之，必是地府不义在先……”
  晟犀说了很多，大意是就算我和地府为敌，错的也不是我，他不惧生死，愿意追随我。
  “晟犀，你的好意我铭记在心，可我不能连累你们。”我婉拒道。
  不是我矫情，也并非不相信晟犀，而是我不具有统领离月旧部的能力，又时隔这么多年，难免有鬼离心、生出隔阂。
  到时这些旧部不但帮不了我，还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总之，弊远大于利。
  晟犀看出我的顾虑，不再坚持，只说，“将军，自今日起，末将会操练兵将。”他不止要练兵，还要让部下再度忠于我，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