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魔兽？”
  有人被巨鱼震慑，大吃一惊。
  可不是么？
  前一刻还是龙船，现在竟然化作巨鱼，说不惊讶就是骗你的了。
  “竟能将宝船变化?”
  拓跋流云蹬蹬蹬地退了数步，愕然不已。
  饶是他出身宝道巨头，都不曾知道宝船还能这么变化，简直跟玩似的。
  “难怪拓跋王会对他起杀心。”
  陈岚若有所思：“看样子，理由不仅是我看到的这么简单。”
  虽然如此，陈岚却没有深究下去的心思。
  就连位高权重的拓跋王都要在意的事物，岂是他这个日渐式微的宝道世家后裔可以觊觎。
  有些时候，难得糊涂！
  不知道太多东西，反而是一件好事。
  “哦？竟能将龙船变化……真不愧是我的记名弟子小凌子！”
  牛牛大人依然没能免俗，被凌九霄的变化惊艳一番。
  只是她的神色变化不大，虽说意外，却没有众人的反应这么夸张。
  显然，她或多或少清楚个中内幕。
  ……
  “长老，你看……。”
  龙姬瞪大眼睛，失神问道。
  龙船尽管区别于寻常宝船，好歹还在船只行列，尚能接受。
  可是，这只巨鱼还是船只吗？
  怎么看都是活物啊！
  死物变成活物，这是宝师有的本事吗？
  龙姬可不相信！
  “没有什么好震惊的。”
  锦袍老妪的反应略显平静：“战舰都可以演化出来，即便化出了活物，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况且，宝海之中的种种，全在你的一念之间，谁说化出宝船之后，就不能继续变化了？”
  顿了一顿，锦袍老妪反问龙姬。
  “哦？”
  龙姬似懂非懂。
  “你们应该清楚，宝海幻化出来的宝船，与己身宝道密切相关。”
  锦袍老妪徐徐说道：“你认为你的宝道有着极限，无法在进一步变化了，它便是最先显化出来的姿态了。譬如里面有好几人我见过多次，他们的船只在数次宝海之行以后，规模方面是大了半丈甚至一丈，可是细节依旧古朴。他们终其一生，或许都没有资格踏入大宝师的殿堂。”
  龙姬怔了一怔，豁然开朗。
  这是宝海的奥秘。
  锦袍老妪会对她说，代表了这个秘密绝非秘而不宣。
  只是前辈不怕泄漏出去。
  即便你清楚是这么一回事又如何？
  你能在宝海之中更进一步吗？
  例如在修行时代没有到来之前，世人认为天圆地方。
  即使后来被证实了九天大陆与天圆地方毫不沾边，可是在修行尚未开化的时代，这等思想根深蒂固，在世人心里挥之不去。
  如今在宝海的船只亦是如此。
  踏出这一步，跨越变与不变，不是知道就可以的了。
  这里面需要一点关于宝道的天赋，一些稍纵即逝的灵感。
  “难或者易，答案太过极端了。”
  龙姬苦笑。
  “嗯……所以我不怕告诉你这个秘密。”
  锦袍老妪对龙姬的回答毫不意外：“假如你一说就懂，说明这等秘密只要你踏足宝海，都会无师自通，说与不说，区别不大。若然不懂，估计你摸索多次，都不一定有收获，说了和没说，同样差别不大。”
  看着对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龙姬唯有无奈一笑，对于凌九霄或者姬飞鱼，居然生不出什么嫉妒之心。
  因为对方的宝道造诣太过恐怖了。
  给人一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有人说，会嫉妒，是认为差距不大，终究会超过对方；如果差别真的有天与地这么辽阔，自然是嫉妒不起来的了，余下的唯有羡慕罢了。
  “依我之见，你的宝道未必弱于他们。”
  锦袍老妪有意无意地说道：“你来历不凡，在宝道方面本来就有无限潜质，你差了的，不是时间，而是真正踏足宝道。你如今抱着玩乐的心思，自然是超不过他们的了。”
  “咳……关于这个，日后再说。”
  龙姬转移话题。
  锦袍老妪摇了摇头，没有追问下去。
  ……
  “嘭！”
  “嘭！”
  “嘭！”
  ……
  鲲跃起海上，击水三千，无数宝料海鲜被轰得飞上苍穹，然后巨鱼大口一张，不由分说地尽数吞下！
  “这……会不会太过犯规了啊！”
  有宝师表示不服。
  对此，宝宫不闻不问。
  “哼……要是你们能够变化出来，这里的鱼虾蟹同样是任由你们随便捕捞。”
  牛牛大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倘若不能，那么就闭嘴，然后应该干嘛，就去干嘛，不得在我耳边唧唧歪歪！”
  她说话是招惹仇恨不假，但是她足下的战舰太大了，一般宝船十艘都不一定有她一艘这么大，真要交手，又要如何一战。
  “不急，宝海这里，终究是由世界碎片演化出来的天地，许多奥秘，我们不曾知道。”
  拓跋流云斜睨翻江倒海的巨鱼，道：“或许是有人运气不错，正好符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天地规则，所以如鱼得水。”
  “不过，我们同样不是来这里与之争雄，我们要的是夺下大宝师的资格。”
  拓跋流云傲然说道：“真正的宝道高低，自会在最后的时候揭晓！”
  “不愧是拓跋世家的少爷，果然是人中龙凤！”
  “是啊，面对大敌，不被避开，这等风范已经不是寻常武者可以有的了。”
  “我敢说，拓跋少爷今后有机会重现先祖荣光，成为宝道宗师！”
  ……
  被拓跋流云这么一说，不少宝师鼓舞信心，不被凌九霄演化的巨鱼吸引，继续垂钓宝料，捕捉水中海鲜。
  化身为鲲的凌九霄，通体泛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畅。
  仿佛昔日的不喜，现在全部倾泻在宝海之中。
  他的宝道，是自由自在的宝道，是浑然天成的宝道！
  凌九霄张口就将数百上千的宝料海鲜吞入体内，时而跃起，有时候又潜入宝海，仿佛他不是武者，而是真正的魔兽。
  “咦？”
  正在兴高采烈地轰击宝海的牛牛大人，忽然动作一顿，远眺前方。
  只见在很远的边缘，有着一道道黑影陆续进入眼眶。
  “这是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不止牛牛大人，不少宝师都察觉到了远处的不妥。
  “莫非是海兽？”
  有过数次经验的宝师脸色巨变：“平日潜伏海底的海兽，如今居然浮上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