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收为己用，将它变成牛牛大人我的东西了。”
  牛牛大人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看它个头不大不小，将它炼成一口小刀是最好的了。”
  “哦？这么说来，牛牛大人你还懂得炼宝？”
  凌九霄吃了一惊。
  虽然不清楚牛牛大人来自何方，但是域外的炼宝之法，他还真想见识一番。
  昔日神游太虚，梦回万古，回到幽冥大陆的时候，没有来得及探寻域外之法，如今难得遇上牛牛大人，见识一番又亦无不可。
  “炼宝？”
  牛牛大人得意一笑：“牛牛大人什么都懂……炼宝而已，根本不在话下！”
  言罢，牛牛大人说干就干，她将指头抛起，眼神陡然认真。
  紧接着，双手演化一种又一种的炼宝符文。
  除此之外，一方阵法自然而然地在半空悬浮，代替了火炉，直接将伪神指头炼化！
  “斗神炼宝诀！”
  牛牛大人暴喝一声，天地之间的火焰主动席卷而来，将梵祖的指头卷在其中！
  “嗡……！”
  很快，一阵嗡鸣迭起，梵祖的指头便是在凌九霄的面前飞快变化起来。
  “还能这样炼宝！”
  凌九霄脸色巨变，完全被牛牛大人施展的手段给震撼了。
  他自认在宝道天赋不差，甚至在踏入皇极境之后，创下大炼宝决。
  不过，在牛牛大人的炼宝手法面前，大炼宝决无疑是黯然失色。
  个中的差距，凌九霄说不清道不明。
  如同你抬眼看天，感受到了自己和天空的距离是极为遥远。
  可是具体有多么遥远，你却说不出来。
  牛牛大人全然不管凌九霄的神色变幻，她哼着小曲，自由自在地炼化梵祖的指头。
  第九天域。
  “有人在炼化我的指头？”
  梵祖的神情大变。
  他之前隔空出手，的确是有部分本体夹杂其中，仅是几个指头而已。
  万万没想到最终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整个幻化出来的大手蓦然支离破碎。
  可怕的伤势甚至延续到了本尊这里，一不小心，丢了一个指头，右臂几乎尽废！
  现在还有人得到了他的指头，想要炼化成宝……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真当我梵祖是软柿子不成！”
  暴怒的梵祖直接反击。
  他凭着庞大的神念与极为遥远的断指联系在一起。
  “哦？”
  牛牛大人的眼睛收缩了一下。
  她发现断指的主人在沟通自己即将成宝的小刀，要叫牛牛大人功亏一篑！
  “没有这么简单！”
  牛牛大人愤然反击，她的十指交错，结出一个又一个截然不同的印记，融入面前金光四溢的小刀之内。
  “这是……诅咒？”
  凌九霄认出了牛牛大人现在祭出的不是炼宝符文，是某种他未曾见过的可怕诅咒。
  “嗞……！”
  诅咒落在小刀上面，顿时泛起了阵阵嘶鸣，远方的梵祖更是发现自己差不多废了的右臂，有着无数黑斑蔓延而出。
  一个个细小的黑斑，如同一条条幼小的黑蛇。
  它们缠上了梵祖的右臂，要沿着他的心脏乃至全身蔓延。
  “啊……我恨啊！”
  梵祖咆哮一声，当机立断地毁去右臂。
  连同黑斑一起，整条右臂化作灰烬！
  第六天域，龙蛇空间。
  牛牛大人没有看到梵祖的举动，但是他不难想到梵祖的反应。
  这是一种极度古老的诅咒，一旦沾上，不要说区区伪神了，你是真神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位梵祖虽说仅是伪神，但是他有着壮士断腕的决心。
  清楚不断右臂，迎接他的，可能就是死亡！
  故而，梵祖即使不情不愿，都要自断右臂，完全斩开与断指之间的联系。
  “不过，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应该非常不爽吧。”
  牛牛大人得意洋洋地想道。
  凌九霄默默地在旁观看，越发地觉得牛牛大人来历不凡，说不定她不止是从九天之外降下，而是从九天之上降临而来！
  “莫非牛牛大人是一尊神灵？”
  凌九霄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这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如果牛牛大人真是神灵，那么她的强大无敌，无疑是解释得通了。
  可是神灵不同于梵祖这等自封的神。
  梵祖的实力，或许是已经臻至神武境，是九天大陆的巅峰人物。
  只是，这样依然是伪神而已，还不是真神！
  所以，你说天上掉下一位真神，实在是机会渺茫啊。
  和你走出家门捡到了神灵传承的几率相差不多。
  “若非如此，牛牛大人又是怎么的一回事？”
  凌九霄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
  在凌九霄对牛牛大人寻根问底的时候，牛牛大人面前的小刀已经差不多进入最后阶段。
  如今的小刀和本来大小相差无几，唯一不同在于，牛牛大人将梵祖指骨里面的魔气尽数炼化，变得金光闪闪起来。
  伴随牛牛大人的心思变化，这口只有光芒包裹的小刀，赫然是无主自动，顺势而上地勾勒了一道道纹路出来。
  “这是天地道纹！”
  凌九霄一眼认出了这些花纹是什么。
  天地有道，可是寻常武者很难窥得道的真容。
  只有你的修为到了一定地步，方能触及道这一层次。
  要是你更强一点，还可以将道的纹路留在某些物件上面。
  然而，这等举动有点冒犯上苍，代价不小。
  往往只有艺高人胆大的家伙，或者命不久矣的武者，方才悍不畏死，敢于拓印道纹。
  譬如一些专修雷道的武者，在坐化的时候，常常锻造雷图，留给家族宗门，庇护后代。
  现在牛牛大人将道纹镌刻在她的小刀上面，轻而易举，好像吃饭喝水，完全颠覆了凌九霄对炼宝的印象。
  这让黑衣少年又惊又喜。
  惊是他发现自己懂得的宝道仅是沧海一粟，远远没到极限；喜的，就是自己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尤其是在观摩了牛牛大人炼宝之后，凌九霄觉得自己犹如站在了巨人的肩膀，对于宝道的很多疑惑，豁然开朗，拨开云雾见青天。
  或许，相对于药道，他的宝道更快地迎来了蜕变。
  如今的凌九霄，已然可以尝试冲击宝道宗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