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人。”
  火影岩后的悬崖上，三代目看到了日向无夜和玖辛奈两人。
  他微微点头，对玖辛奈道：“玖辛奈，我和无夜聊聊天，你先回家吧。”
  “啊？”
  玖辛奈呆了下，随后有些担心的抬头看了无夜一眼。
  “放心回去吧，火影大人都答应我们了，还不至于反悔。”日向无夜轻抚她的火红长发道。
  “哦，那我先回去了，”玖辛奈对他点了点头，之后对三代道：“火影大人再见。”
  看着她跳跃着落下去，很快离开了火影岩，三代掏出自己的大烟斗，塞进嘴里点上，悠悠的吐了口烟，道：“玖辛奈这孩子很依赖你。”
  “是的，火影大人。”
  日向无夜看着玖辛奈的背影，神色很柔和。
  “我当初看走眼了。”三代忽然瞥了他一眼道。
  无夜茫然：“啊？您说什么？”
  “好了，别装了！”
  三代拿烟斗敲了敲日向无夜的脑袋：“你这小家伙根本不傻，以前那什么一心为火影效力都是装的吧？”
  日向无夜挠了挠头：“我没有啊…”
  “无夜…”
  三代透过自己吐出的烟雾看他：“我不太看得透你…像你这个年龄的孩子，懂得多想得多的我也见过，但我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时的他再也没有平日里的亲和，那双藏在烟雾后的眼睛仿佛X光一般，在无夜身上来回扫视。
  “你故意曝光自己的写轮眼，是不想被我束缚？”
  “设计报复日向和宇智波两家大长老，是因为不想被继续算计？”
  “还有纲手…”
  三代顿了顿，才缓缓道：“你真的不知道和宫雪姬的身份？”
  日向无夜在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脸色毫无变化，除了说他算计大长老时稍稍变了下，其他依然是一副茫然之色。
  “和宫雪姬？”
  他奇怪道：“那不是纲手老师收的弟子吗？火之国的大名之女。”
  “你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三代盯着他。
  日向无夜额头微微冒汗：“火影大人，我只能算不笨吧，其实无论是算计大长老还是这一次的事，都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
  “嗯，我知道你因为取风的关系和猪鹿蝶三家的后辈关系很好。”三代淡淡道。
  “啊？这…不是…”
  无夜瞠目结舌的样子。
  其实他知道三代猜到这个是很简单的事，但态度必须要拿出来。
  于是，三代眼底的警惕慢慢消减了几分。
  只要日向无夜没有奈良家那种智商，他就有自信能慢慢看透他。
  而且看人和谋略又是两回事，奈良家可不见得有他看人厉害。
  他琢磨了无夜很久，却发现他似乎只对男女之情感兴趣…
  也许这就是本性？
  那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无夜，”三代眼前的烟雾已经散尽，那副面容又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你对村子和家族的关系怎么看？”
  日向无夜刚刚因为他脸色变缓而稍稍放松，却没想到他又丢下来一个大炸弹。
  这老家伙心理战术玩得真溜…
  “先有村子再有家，如果村子都不在了，哪里还有家？”他答道。
  三代脸色不变：“如果村子遇到危难，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会拼劲一切守护村子。”无夜毫不犹豫道。
  “为什么？”
  三代悠然道：“你要知道，拼尽了性命保住了村子，但你的家族却有可能因为失去你而没落。”
  “可是如果没有村子做后盾，一个家族又能做什么？”
  日向无夜认认真真道：“危难的时候，如果所有人都退缩，那么村子必亡，村子亡了，我们这些依托于村子生存的家族也将失去庇护，下场只会很悲惨。
  所以，我愿意用自己一个人的性命，去交换那些自己关心之人的未来。”
  三代有些怔住。
  他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没想到日向无夜想得这么透彻。
  “你早就想过这些了？”三代忽然问道。
  无夜点了点头：“嗯，老师问过我这些，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思考了。”
  “原来是纲手的引导…”
  三代自以为得出了正确的结论，一抹欣慰之色从脸上浮现。
  “好孩子。”
  他伸手摸了摸日向无夜的脑袋，转身看向整个木叶。
  傍晚时分，晚霞横空，温暖的阳光给村子渡上一层金黄。
  三代和无夜并肩而立，他深深吸了一口大烟，又慢慢吐出来。
  无夜屏住了呼吸…避免吸二手烟。
  “为了保护火之国的安宁，为了守护眼下这一份美好，众多忍者前仆后继，在前线奋战…”
  三代顿了顿，道：“无夜，我也要上战场了。”
  日向无夜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
  “你知道为什么雨之国会沦为三国交战的战场吗？”三代忽然问道。
  这算是政审通过以后的策论环节吗？
  无夜忽然觉得猿飞日斩这火影当得也挺无奈的，没有初代目镇压一世的实力，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就像面对九尾人柱力的问题，如果是团藏兴许会选择控制或者干掉他日向无夜，但三代的行事作风注定没法这么做。
  他只能尽量分开玖辛奈和无夜，等到发现没法分割了，就只有转变策略来考察和改变无夜这一条路。
  所以，水门之所以是四代目，究竟是他足够优秀呢？还是因为…他是玖辛奈选择的人？
  但现在玖辛奈选择的可是他日向无夜，那么，水门还有机会接触到飞雷神之术吗？
  “是因为雨之国太弱了，所以才会被欺负吗？”
  日向无夜抛开思绪，用提问的方式给三代启发自己的空间。
  “那你想想看，为什么雨之国这么弱还会存在？”果然三代提醒道。
  无夜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会儿，才道：“是不是因为大国之间需要一个缓冲？”
  三代欣然点头：“不错，除此之外，你还想到了什么？”
  无夜又认真想了会儿，才道：“当战争在自己的国家打和在其他国家打两种选择摆在面前的时候，谁都会选择后者。
  这样的话，哪怕军事方面忍者的战损很严重，大国境内的生产及其他设施却并没有遭到不可挽回的破坏。
  于是，战争可以支撑的更久，而且战后大国和大忍村也能很快恢复元气。”
  他顿了顿，总结道：“所以，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挑起战争，主要战场一直都是在这样的缓冲地带之上，也就是小国疆域之中，他们往往才是战争最大的受害者。”
  三代听了他的论述，沉默了好一会儿。
  “明天，你们就毕业了…”
  他挥了挥手，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加油吧，无夜…”
  “未来…”
  “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