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答
作者:水如兰      更新:2022-01-14 09:35      字数:2462
  “从家里拿些书过来,还有些我惯用的东西,我这半年休假,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准备读读书,年底考研。”陆璟说。
  白雨潇眼睛瞪圆了些,“你是真的不记得失忆时候的事情还是假的不记得。”
  陆璟心跳一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你失忆时候也说要考研,我以为……”
  陆璟看着白雨潇,“失忆时候和有记忆时候不都是我么,有一样想法很奇怪?”
  “好像是这个道理。”白雨潇点头。
  “你把失忆后的我和有记忆时候的我当成了两个人?”陆璟声音变得低沉,语气很是危险。
  “哈?”白雨潇蓦地睁大眼睛。
  她有些诧异,不明白陆璟这个说法从何而来。
  陆璟起身,走到白雨潇旁边,长手一伸,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将白雨潇困在方寸之间。
  他微微弯了弯腰,低下头。
  白雨潇往后缩了缩,“你忽然靠那么近做什么?”
  “我问你,你觉得失忆后的我跟现在的我,是两个人?”陆璟靠近,鼻尖几乎抵在了她的鼻尖上。
  “没……没有啊!”白雨潇声音带了点忐忑。
  她直觉自己要是现在说有,好像会被陆璟直接给生撕了。
  啧--
  男人,果然结婚后都不知道要珍惜了。
  “很好。”陆璟一笑,“现在我要拿我今天应得的吻了。”
  “什么……唔……陆璟……”白雨潇一说话,反倒是给了陆璟可趁之机,如同自投罗网,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嘴里。
  他这个人看似冷情冷性,对谁都疏离而不失礼貌,只有白雨潇知道这人私底下的某些方面攻击性有多强。
  就连失忆后行为举止虽然带着奶味儿,在亲吻时候也像是头正在进食的雄狮。
  “雄狮”巡视过了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土”。
  白雨潇感觉他们两个在一个密闭空间,空气有限,而属于自己的空气被疯狂掠夺,强烈的窒息感几近灭顶。
  最后白雨潇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她手在陆璟胸前轻轻推了推。
  陆璟微微退开了些,薄唇离她的只有方寸距离。
  “你喜欢这样的吻,还是……”陆璟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嫣红的唇。
  “什么?”
  白雨潇被缺氧弄得尚在迷糊,就觉得陆璟在说话,但是每个字都在耳边轻飘飘地划走。
  她没来得及领会这里头的意思,他的薄唇又覆了上来。
  这次他用尽了温柔,绘画一般笔触详细,辗转厮磨,白雨潇感觉自己如同天上的一片云,缓缓飘到了空中。
  陆璟偷眼看她。
  她眼波盈盈,半眯着似是含着水光,眼尾都微微泛着一丝红晕。
  许久后,陆璟觉得自己的自控力即将爆炸,才稍稍松开了她一些,声音沙哑,“还是这样的,嗯?”
  一直到两人坐在车里,白雨潇还埋着头不敢看他。
  陆璟开着车,但眼角余光里头都是她。
  白雨潇被他看得相当不自在。
  她假装若无其事地一手支在车窗边,手背拖着下巴,扭头看向车窗外,“你认真开车。”
  窗外的景色在后退着,路两旁的红花紫荆开得正艳,桃红色的花瓣因为昨天的雨落了一地还没来得及被清扫,残红遍地,艳得勾人心醉。
  “好。”
  陆璟非常夸张地表情一正,恢复冰块脸,没再偷瞄白雨潇。
  白雨潇:“……”
  说好的影帝呢?演技居然如此地浮夸。
  又过了一会儿。
  “你还没回答我。”陆璟说。
  “回答什么?”白雨潇声音里还带着一层慵懒,神思还飘着。
  她宿醉的反应还没消失,身子懒洋洋的,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又被外头有些昏暗的天气一渲染,有些犯困。
  陆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就,刚才,结束后你还没回答我喜欢哪一种。”
  他昨天晚上亲她的时候她说自己总弄疼她,他特地去查了些技巧,所以想知道哪种方法比较好。
  白雨潇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你一定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这人不会把他在学业里的求知欲都用到她身上了吧?
  她以为自己刚才躲上楼去换衣服,他就能忘记这个话题了。
  早上穿的那件衬衫扣子全被这位给扯了,他还一脸淡定。
  “叶文说的,有问题要问清楚,这样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陆璟看白雨潇面色有些不善,甩锅甩得非常顺手。
  白雨潇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
  果然是自己的“贴心”小助理,应该奖励他去负责开拓海外市场了。
  孩子大了,想法多了,就该放出去飞翔锻炼。
  “都可以。”白雨潇闭上眼重重靠在椅背上,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陆璟:“你是说,你都喜欢?”
  “对对对,都喜欢,”白雨潇说:“我困了,眯一会儿,到了喊我。”
  “好。”陆璟将车内的空调调小了些。
  其实白雨潇并没有睡着,她的头靠在椅背上往陆璟那偏了偏,眯了一条小小的缝偷偷看他。
  这个人,从早上的契约书到那个吻,做的事情都透着一股子没有逻辑,让她毫无头绪。
  如果深思下来,她甚至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他明明没了这段时间的记忆。
  也明明,住院那段时间都没跟她联系。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陷入了僵局,她无从着手去破局,他却似乎完全不在意破不破局。
  憋闷了一个礼拜,她用工作麻痹神经,昨天实在是有些憋不住才跑去醉花间买醉。
  结果酒醒之后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他。
  会不会是在做梦?
  白雨潇偷偷掐了一下自己。
  嘶,疼。
  难道又是如吴叔说的,人的大脑对其情绪的记忆跟对事件的记忆是不同的?
  改天应该去买两本心理学有关的书。
  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婚书又不解释为什么,说什么跟她想法一样也不提为什么会跟她想法一样。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闷的?
  要是再傻一次就好了,还能从他嘴里套套话。
  诶,等等,再傻一次?
  不知道将人灌醉管不管用。
  白雨潇暗暗琢磨着家里有什么酒。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白雨潇居然真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昏昏沉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体好似腾空了一会儿,然后又被放置于一个柔软舒适的地方。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如雨后的森林,让她心头微松,迷迷蒙蒙地她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