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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虎是母亲亲自送到公司的。
  马广信向她介绍了张教授。
  小虎的母亲赔着笑，对张教授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她让儿子向张教授问好，不领情的小虎一开始不肯。母亲拽了拽他，他才淡淡地丢出一句“张总好”，连正眼都没给。
  太没礼貌了，岂有此理！
  母亲自觉难堪，她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尴尬地笑说，“这孩子都让我惯坏了，在这里麻烦你们多费点心。他哪里有做得不对的，你们该怎么管就怎么管，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也没多聊，张教授让马广信带小虎去办手续，自己先回了办公室。
  临走前，小虎的母亲又跟马广信重复说了一些拜托及感谢的话。
  马广信带着小虎去投递部找李主管。
  李主管很忙，对马广信表现得不冷不热，并不是因为他讨厌马广信，而是他就是这样的人。
  马广信在说事时，李主管边忙边听，有时应一声。
  等马广信说完后，李主管头也没转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马广信没有立刻离开。就这么走掉，他可不放心，小虎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
  见马广信还杵在那，李主管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仅仅就那么一下，很快他又低头继续忙碌，问，“还有事吗？”
  马广信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啊，没、没事。”
  李主管没再管马广信，而是把安排小虎的事交给了屋里一个叫小史的姑娘。
  小史又把马广信和小虎带到了一个快递员枫哥面前。
  马广信又跟枫哥把情况讲了一遍，当然他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所以他只说小虎是老板朋友的儿子，是来实习的。不过他紧接着又补充说，不要区别对待，他最后很可能会留下来。
  “我懂。”听说是关系户，枫哥心里也有了底。
  马广信提议让小虎负责齐州大学附近的，枫哥说好。
  马广信问要不要找个有经验的带一下，枫哥点头说可以。
  马广信说小虎以前没干过这行，任务别给他定多了。枫哥笑说那当然。
  ……
  马广信汗颜，没啥说的了，如此这般整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至于对小虎的帮带，因为先前没有计划，所以只能等明天正式开始。
  枫哥按马广信所言，给小虎安排了一些送件工作，由马广信协助派送。
  装好车，马广信负责开车，小虎紧挨着坐着，一言不发。
  路上，马广信口头教给小虎怎么送快递。小虎爱答不理的，最多冷冷地回一句“知道了”。
  到地方后，马广信先送了一单以作示范。
  然后，让小虎去送。
  小虎拿了快递就进了店里。
  马广信眼望着他送完回来，说，“不要紧绷着脸，要面带微笑，说话语气要和缓。做服务行业，一言一行，都要让客户感觉舒服才行。更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小虎一声不吭，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接下来又送了两件，小虎还是没怎么改变。
  马广信又苦口说教，小虎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
  屡教不改，这熊孩子！马广信心里有气还不能发火。
  说了也不听，白浪费口舌，只要不出岔子，就由他去吧。
  所以，在接下来的派送过程中，马广信也懒得管了。
  不过，他注意到小虎有时也会笑一下。就是当人家对他说谢谢的时候，他会笑着回一句“不用谢”。
  但当面对马广信时，他立刻又会僵着脸。
  马广信猜测可能是自己在场，使小虎有些放不开。
  真要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送完快递，天还没黑。把车送回公司，跟枫哥汇报了下工作情况，并把明天的安排确定好了——明天由有工作经验的快递员当小虎的师傅帮带他。
  出了公司，马广信追上小虎说请他去吃烧烤。
  小虎脚步连停都没停，直接就拒绝了。
  马广信跟张教授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先回去了。
  在公交车上，李桐打来了电话，问小说怎么停更了。
  这几天马广信把更新小说都忘了，经这么一提醒，他才猛然想起这茬来，算算得有三四天都断更了。
  李桐约马广信晚上在齐州大学商业街见面吃个饭，让他先去她店里。
  马广信到时，李桐正坐在电脑前浏览起点小说网。
  见他进来，李桐把他叫过去说，“赶紧更新吧，刚才我看了评论区，很多人都有意见了。”
  李桐起身让马广信坐到电脑前，马广信看了看评论区，一片狼藉。有人催更，有人吐槽，有人谩骂……什么声音都有。
  网上就这样，无论事情如何，都会有不同的发声。更有甚者，把网络当成法外之地，肆意为之。作为来自2017年的穿越者，马广信清楚得很。
  所以马广信懒得细看，眼不见心不烦嘛。
  马广信登上qq，有几条消息闪动，点开一看原来是编辑询问小说断更之事。
  消息是一天前发来的，马广信赶紧回了消息，然后登录到作家后台先更新了两章，并写了个单章简要说明了断更理由。
  类似写网络小说的这类职业，从业者相对自由，不像在公司坐班那样被人管着，也不受规章制度约束。
  所以有部分作者很随便，想写就写，想不写就不写。
  这么做是对读者不负责的表现。
  既然入这一行，心里就要有读者，无论如何都要给读者一个交代。
  又设置了几章的定时更新，马广信回过头查看小说的成绩。
  评判一部小说的成绩如何，权重最轻的就是点击量，其次是推荐票，因为这两者都可以做手脚。真正意义上能说明作品成绩好坏的，是收藏量和订阅量。尤其是订阅量，因为订阅是要花钱的。
  在连载的每部小说的收藏都破八千了，成绩最好的一部小说的均订已经过千了，还有一部直逼一千，另外一部五百出头。
  看这势头，只要更新能保持下去，入精品（在起点网，均订达到三千的小说即为精品）指日可待。
  “你怎么把眼镜框摘了？”马广信边看电脑边问。
  前两天见面时，李桐就没戴眼镜框，打扮也有些变化，更成熟了。当时马广信着急于丢车的事，也没心思管别的事。
  “工作需要。”
  马广信不懂，“什么工作需要？”
  “我不是签约唱片公司了吗，宣传的话需要包装，所以就换了下形象。”
  这时看马广信差不多忙完了，李桐从挎包里拿出一只牛皮信封递给马广信，“你的。”
  “我的？”马广信不解地接过来，不用看就能判断出里面是什么。
  但他还是打开口从里面把一沓红色票子抽了出来。
  看厚度，应该是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