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这片偏僻地区，林牧很快遇到不少生灵。
  正如他所料，暗域也有着和黑暗森林类似遭遇，能量变得浓郁，生灵变得更强大。
  他所在的半角古域，变得很古怪。
  稍微边缘一点的地方，都很荒芜，到处有大战的痕迹。
  中心区域，却比以前更繁华，出现了很多大城市。
  只是这些大城市，林牧很陌生，找不到以前的感觉。
  其中不少城池，都明显不是暗域风格，很有可能是由外域修士建造。
  在林牧看来，暗域的变化，比黑暗森林还更大。
  这原因，不难猜测。
  黑暗森林再变化，降临到来的修士，都没有和序列级别的世界接触。
  暗域却不同。
  这里与小数世界极为接近，以前就有空间裂缝，现在更不用说。
  “凡土呢？”
  林牧皱眉。
  以前，他可是在半角古域建立了凡土的统治。
  凡土在半角古域，就相当于官方势力。
  但现在，他根本看不到凡土的统治迹象。
  身形一晃，他来到半角古域中央，凡土曾经所在的核心区域——钧世城。
  漂浮在钧世城上方，林牧目光立即一阵凝缩。
  钧世城，乃凡土最繁华的城池。
  但如今这座城池，已化为一片废墟。
  “林云和秦越他们呢？”
  林牧脸色很不好看。
  宁轻雨他们，统管的是黑暗森林，暗域这边则主要以林云为主。
  除了林云和秦越，也还有玄都教主、杀主、夏周元、海川大师、离若鱼、梁玉龙、萤火、李观澜、洪峰、赵嘉、符昭、林云、刘南山、俞正初和方承业等。
  可现在，他意念扫遍整个钧世城，都看不到这些人。
  “半角古域看不到人，那暗域大陆呢？”
  想到这里，林牧没停留，朝暗域大陆飞去。
  瞬息，他先来到昔日的尤文废墟。
  在凡土的改造下，尤文废墟已经不是废墟，同样变得繁华，将半角古域和暗域大陆连接在一起。
  再下一刻，林牧来到暗域大陆。
  暗域大陆也比以前更繁华。
  半角古域还没什么其他地方的强者，暗域大陆却已无比明显，有大量小数世界的修士出现在这。
  大半个暗域大陆，已被小数世界渗透，大数法则和小数法则在这交织。
  罪恶古域，望天山。
  这里是昔日辛家镇守的地方。
  正因望天山的存在，让小数世界一直无法攻破两界裂缝。
  可现在，整个罪恶古域再无半点辛家存在的痕迹。
  与之相反的是，这里成了小数世界修士的一个中心。
  昔日望天山，聚集了数千万小数世界修士。
  在这些修士之中，他还看到了三名玉果位级别的至圣。
  “小数世界，果然是以墨族为主。”
  林牧毫不意外。
  对小数世界的修士，他还是颇为了解。
  与大数世界有万族不同，小数世界主要就是墨族，其中种族也有，但比较少。
  小数世界其他种族，对墨族来说，就是食物。
  “有机会，找黑蒙了解下小数世界的情况。”
  林牧目光微动。
  黑蒙，来自中数世界。
  黑蒙、紫蒙和他，是世间仅有的三位，知道中数世界存在的生灵。
  紫蒙一直在大数世界，黑蒙则在小数世界，名“耶曼棠溪”，位高权重。
  昔日紫蒙，就是小数世界进攻大数世界的统帅，现在以黑蒙的能力，只会更强，地位更高，必定已是小数世界至圣之一。
  不过现在不是找紫蒙的时候。
  此刻的望天山没有上果位至圣，林牧顿时毫无顾忌，意念笼罩整个望天山，不放过一寸土地。
  “咦？”
  忽然，林牧心中一动。
  在这望天山，一个偏僻角落，他感应到一股熟悉气息。
  望天山脚，一个镇子中。
  在镇子边缘，有个酿酒作坊。
  作坊的主人是个白发老妪。
  这老妪，只是个凡人。
  倒不是真正的凡人，也有一点修为，但只是最低等的那种修士，估计连三万年都活不到。
  这种低等修士，对小数世界那些高阶修士来说，就和凡人没区别。
  林牧注意到的正是这老妪。
  之所以注意到这老妪，是因为这老妪，与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盛天音。”
  林牧面色复杂。
  盛天音，是昔日辛家麾下，权柄很大的一名大将，深的辛九霄信任。
  他与盛天音，也算很熟悉。
  只是，昔日的盛天音，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再看如今，居然已变成一个老妪。
  这不是盛天音伪装。
  林牧意念何其敏锐，盛天音若伪装，瞒不过他。
  他察觉到，盛天音的修为，似乎已经废掉，如今的修士，和他在宇宙的时候差不多，连道神都不是。
  这就导致盛天音没多少寿命。
  可即便这样，盛天音仍无法安然度日。
  在她的酒坊里面，有好几名其他修士在。
  “盛天音，你还真是狡猾，居然自废修为，伪装成凡人，藏在这样的地方，躲过小数世界的追查。”
  “可惜你瞒得过小数世界那些大人物，却瞒不过我们，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等我们将你交出去，就是大功一件，反正你都变成这样，还不如成全我们。”
  “你还在坚持什么？以为你还是盛天音大将军？如今的你，只是个废人，连寿元都接近枯竭，反抗还有异议吗？”
  这几名修士，明显是望天山本土修士。
  只是他们没有善待盛天音，反而在围攻盛天音，目光都不怀好意。
  盛天音也的确强悍。
  明明她的修为，远远不如这些修士，但她手段非凡，始终顽强的对抗着。
  “是我疏忽大意，竟被你们发现。”
  盛天音咳着血道。
  她的眼神里，有着悲哀。
  眼前这几个修士，放在以前的望天山，那就是类似于地痞流氓般的存在。
  若在以前，她连正眼都不屑于去看。
  可如今，她却被这些杂鱼逼的陷入绝境。
  她的眼睛深处，已经有了决然。
  她是盛天音。
  就算死，也不会让这些杂鱼抓住的。
  不过她没有完全放弃，一直在暗中寻找机会。这些杂鱼，目的是抓住她，不是杀她，这就让她有逃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