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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丢丢      更新:2022-01-17 07:24      字数:2656
  “都看我干嘛?我怎么可能傻到把自己床板锯开!”陶心元发现所有人都在往他这边看后,立刻为自己争辩道。
  其他弟子又低下头,按理说确实没人这么傻,可是刚才就看陶心元鬼鬼祟祟的站在胡以白床边,这寝房他回来的最早,除他之外也没其他人可疑了。
  何况他之前还有泼泔水的前科。
  反倒是胡以白出声问了一句:“陶兄怎知是锯开的?如果剑气强,直接劈开也未尝不可吧?且比锯可快得多。”
  此话一出,众人又纷纷将视线转到陶心元身上,连邱夜央也一同看过去。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明白他这话的潜在意思。
  虽说他们只是初级修士,但早就到达了练气阶段,若要破坏床板,自然首先想到的是用剑。
  能一剑办完的事,谁还会傻到用锯一点点锯开?
  这里只有陶心元刚入宗门,没上过几天剑术课,自然会首选锯子,而不是剑。
  感受到四周视线的压迫,陶心元心虚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倒是你!话里话外什么意思,我锯自己的床是图什么!脑子有病么!”
  胡以白笑了笑:“我也是随口一说罢了,陶兄激动什么。”
  陶心元:“哼!”
  在众人的视线中,胡以白忽然蹲下身,捡起一个小木块,对着灯光看了看木块的几面,若有所思道:“不过也巧了,这床板确实像锯开的。”
  说着他将木头举起来,转着几个面解释道:“你们看,这木块其余几面都很平整,只有这一面坑坑洼洼,若是用剑气劈开的断不会形成这种切面。”
  说到这他起身走到邱夜央面前,提议道:“掌教,今日晚课下的早,大家回寝房的时间都比较集中,这人锯断床板后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会迅速把工具藏起来,还来不及带出去,不然现在翻翻每个人的储物柜,看谁有能切断床板的器具。”
  邱夜央不动声色,深深望了眼胡以白。
  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他有种胸有成竹的感觉,像是早对眼前的情况了然于心,可他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却不明说,而是一步步诱敌深入,让对方自乱阵脚。
  邱夜央也不是傻子,事情到这步,是谁干的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邱夜央没去看别人,而是直接对陶心元道:“把你的储物柜打开。”
  陶心元吓得脸色大变:“……弟,弟子”不等他支吾完,邱夜央抬手就把储物柜给炸了。
  这乾灵宗的储物柜都是认主的,若原主不开,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炸了。
  何况邱夜央九级雷灵根,炸个储物柜轻而易举。
  而且也印证了关于他的一个传闻——邱掌教话从不说二遍
  看着当啷一声随着储物柜残骸掉落的手锯,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陶心元。
  这下物证齐全,看他还怎么办。
  陶心元承受不住邱夜央灵压的威胁,哇呜一声,边哭边老实交代:“我,我就是想给胡以白一点颜色,锯了他的床,但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床没事,反倒是我的床塌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巨婴倒是能做到毫无压力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嚎啕大哭。
  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虽然还未成年,但好歹也是带把的,一点自尊心没有吗?
  周围弟子个个都拘着脸,根本没人同情他,若不是他出幺蛾子,把邱掌教招来,他们还用大半夜不睡觉在这跟着吃挂落?
  一旁的邱夜央也是一脸嫌弃,若不是饕餮尊主三番两次为了他独子前来求取,宗主那边又放了话,他是断不会让这种弟子入乾灵的。
  简直有辱门风!
  不过陶心元方才的后半句话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想到这他径自走到胡以白床铺边,一挥手,床铺一下平地而起,静止在了半空中。
  就在一只床脚下发现了一个叠成三角的黄符。
  在胡以白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他看了眼后者,将黄符捡起来,眉间一蹙:“调换符。”
  随后轻嗤一声,不屑道:“青丘惯会搞这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嘲讽完就将符咒扔进袖子里。
  胡以白内心翻白眼,嫌旁门左道,你倒是还我啊。
  想来龙迟予瞧不起青丘这点也是跟邱夜央学的,张□□兽闭□□兽,跟邱夜央这些年,功夫没学到几分,倒是竟学来些糟粕。
  不等腹诽完,邱夜央已经走到跟前,审视的目光把他看得一愣。
  胡以白拱手道:“掌教,那调换符应是我前些日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掉落的,没想到歪打正着导致今日闹剧,今后弟子定将杂物妥善安置,还请掌教见谅。”
  胡以白说完许久,也没听见对方有所回应,而且他保持行礼的姿势,也不能擅自抬头看。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邱夜央道:“你倒是有颗七窍玲珑心,我还未开口你就自答上了。我还以为你会读心术,跟你交流根本无需我多费口舌呢。”
  “……”好家伙,还嫌他抢答了是吧。
  胡以白抬起头,发现邱夜央还在看他,正当他以为还得再编几个理由蒙混过关时,邱夜央哼笑一声,转身从他面前走了。
  也不知道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是信还是没信。
  不过终究是没他什么事了。
  邱夜央站在陶心元面前,见他还在大哭不止,直接施个噤声术,把他嘴封住,下令道:“私自损毁宗门公物,原价十倍赔偿。今夜去门外站着反思,明日去刑房自领十棍,抄宗门弟子规一百遍,七日后送到景阑殿我亲自检查。”
  陶心元委屈的看着一地木块,心道不就是一张破床么,明日叫他爹赔一百张都不在话下。
  居然又要挨打又要抄书的……
  等邱夜央离去后,所有弟子才如释重负,像是离水的鱼终于下了岸。
  陶心元被拎到外面,站了一宿,第二天开门时,被冻得跟猪肝一样,紫红紫红的。
  毕竟高处不胜寒,修真界的风可不是一般人界的风可比的,何况他只穿了里衣,修为不高的兽族就跟凡人体制差不多,遇冷也很容易得风寒。
  他的侍从陶小二赶紧去买姜汤给他家小尊主暖身子。
  陶心元抱着汤婆子裹着棉被,第一次在侍从面前哭了:“那个胡以白明知是我做的却不当面说,非在副宗主面前戳穿我,让我受罚……呜呜我想爹了,我想回家……”
  “小尊主,”
  陶小二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到昨日从其他外门弟子那听到的传闻,忽然开口道:“我听外门弟子说,那胡以白是青丘少主,来宗门两年有余,平日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素来不是什么善茬。前些日子还跳入洗髓池中,故意陷害一名弟子说是他推的。”
  “还有这事?”听到这陶心元哭声都一下止住了,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哪个弟子我怎么不知道?”
  “这事不久前刚发生,现下那弟子还在禁闭室呢,听闻是叫凤翎,再过几日小尊主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凤翎?”陶心元默默念了下这个名字,忽然一拍大腿,打定什么注意道:“胡以白的仇人就是我朋友!你去帮我多准备些好东西来,这个凤翎我交定了!”</dd>